司机正准备启动引擎,被大桥恋及时叫停了。
“喂,小孩,下车。”她看向蹭车的小鬼,明确表示了抗拒,“我跟你非亲非故,并不打算送你回家。”
“姐姐,让我跟着你嘛,叔叔好凶,我回去会挨揍的。”柯南撒娇。
大桥恋讨厌打小孩的人,并不意味着她喜欢小孩。像她这种喷子,要时刻保持对全世界的厌恶才能时时冒出金句、字字得罪别人,对任何人的假以辞色,都是对祖安的亵渎。
“我数三个数,下车。”她举起三根手指,“一,二,三!”
柯南不为所动。
大桥恋打开车门,冲进警局,开始乱杀:“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个小孩被家庭暴力,你们包庇暴力分子,以至于小孩都不敢向警察求助,随便抓到一个人就当妈。怎么岛国没有保护儿童的法律?没有儿童救助所?孩子不懂事,你们税金小偷也不懂事吗?万一我是个变态,万一我是个杀人魔,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止他跟我离开?你们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找媒体曝光你们尸位素餐!”
最后柯南被高木牢牢抱住,拼尽全力也没能挣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桥恋打车离去。
可恶,这是个大案!——不是,这是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啊!
他捶胸顿足,危险的黑影却在背后悄然靠近:“柯南……”
“你说谁家暴你了?!谁是暴力分子!滚回你自己家去!”毛利小五郎暴跳如雷。
“啊疼疼疼!”
“毛利桑,冷静!你这样就坐实家暴的传言了!”
鉴于迹部景吾是个初中生,需要上学,大桥恋就没有打电话给他,而是打给了他家的老管家。
把地址报给司机后,大桥恋打了个哈欠,把自己板砖似的的大哥大丢到旁边,闭着眼眯了个回笼觉。
她还没吃早餐,但可以抢贺知鹤知那份。这个点,她赌小鹤还在赖床。
小鹤果然还在赖床。
她六点半醒来过一次,喝杯温水上个厕所,看时间还早,又卷着被子美美地睡了一觉。
刚醒来迷迷糊糊,就听见惊天噩耗:有人要进来看她!
“不!我不见客!”贺知鹤知尖叫。
护工试图阻拦。但来人既然能突破外层的武力防护,又怎么能被阿姨拦住呢?
护工阿姨做出自己已经尽力了的姿态,夸张地被推开了两米远。来人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拖鞋拍在瓷砖上啪啪作响。
鹤知绝望地盖住头,想象自己是一只鸵鸟。
“干什么呢,还不好意思见人了,破相了?”“拖鞋”极其残忍,硬生生地扒掉了她的被子,“给我看看。”
小鹤亲眼看着被子一寸一寸的离开自己的手指,暗恨自己不争气,没练个攀岩什么的强身健体,以至于事到临头,连保有自尊的能力都没有。
被子被扒开了,贺知鹤知凝结成牛柳状一绺一绺的乱发挡住了她的脸,却没能遮住她被剃掉头发的小半个脑壳。
已经拆线的疤痕整体呈弧形,钝器伤,裂得不太严重,不算很丑;剃得光溜的头皮过了十天,也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毛茬。
“噗,”大桥恋没有任何犹豫,多迟疑一秒都是都是对眼前场景的不尊重,“你怎么搞成这样,像一颗受伤的猕猴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