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白纱

关于贺知鹤知和菊人殴打犯罪嫌疑人的事情,大家选择性失明了,拷上鼻青脸肿的高杉俊彦回局里。

宾客陆陆续续地散了,精心准备的婚礼一样都没派上用场。

贺知鹤知站在空空落落,一派萧瑟之气的婚礼现场,默然无语。

白鸟任三郎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好在松本小姐平安无事。”

“这是哪门子的平安无事?”贺知鹤知剧苦笑,“那个傻丫头,明明自己就是老师,却比小孩子还幼稚……那是氢氧化钠啊,她的嗓子毁了,就算胃和食道没大事,她也再没法像过去那样唱歌了,今天的伤害,会永远铭刻在她的身体上。”

而她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竟只是为了唤醒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迁怒无辜者的狗男人。

“至少她还活着,就比许多投毒案的被害人幸运多了。”白鸟任三郎继续拍肩。

“……白鸟君,你不会安慰人就不要说话了。”鹤知摇摇头,欲言又止,“明天是你妹妹的婚礼,她、他们……”

“他们不会,他们感情好着呢。”白鸟任三郎先是否认,但今天发生的事情仍然是一个警钟,他迟疑了一下,认为自己或许可以更谨慎些,“我……再调查调查。”

这时酒店的服务员上前一步,拦住想要回家的鹤知:“贺知小姐,烟灰缸和窗台的小坑,需要您赔偿一下。”

尽管刚发生了投毒案,但如果因为案件而停下赚钱的脚步,米花早就满地饿殍了。

什么?鹤知敏锐地察觉要素,从悲伤中挣脱出来。

“你在说什么,烟灰缸是高杉打破的,要赔偿你去起诉他啊。”

“贺知小姐,”服务员苦笑,“你刚才做的事有目共睹,大家都看得到。”

“我看是你眼睛有问题吧,不信你去问问别人,谁看到了?我跟你讲,话是不能乱说的。”小鹤胡搅蛮缠。

“其实我们这里有监控——”

这种低级的谎言,她怎么会相信。鹤知不屑地撇了撇嘴,随后惊呼:“什么?!你们居然在化妆间里装监控!酒店居然偷录女士更衣的视频!甚至为了逃脱法律罪责而没有拿出来协助破案!”

“不不不——不是的!没有!是我瞎说的!”服务员连连否认。

“哦。”贺知鹤知毫无感情地应答,又恢复了优雅的模样,“宴席的费用,高杉家已经付过了吧?反正于你们也没有损失,烦请帮我打包一些水果和点心,要完整的、没切过的。”

“……是。”

宫野志保发现早上兴高采烈出门去的贺知鹤知,几乎是垂头丧气地回来的,着装也变了。

她带了一些坚果、水果和点心给宫野志保,强打精神问了几句电话线和工藤家的事情,得知事情还没有下文,她便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了个澡,穿着睡衣倒在了被褥上。

“啊,怎么好像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车……算了,我也没记住车牌号……”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两句,就闭上眼要睡觉。

黑色的车子,停在楼下。宫野志保的脸色立刻变得比贺知鹤知还难看。

“是怎样的车子?你看到车主了吗?停在楼下……停在哪里?!”宫野志保追问,见她没有反应,急得不停晃她。

贺知鹤知让她晃得头都晕了。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问。”鹤知打了个哈欠,伸手把小朋友搂在怀里,“好了,让姐姐先睡一觉,睡醒了再说。”

小孩子的体型就是麻烦。宫野志保不能真的奋力挣扎,一时居然拿她没办法,只能怀着无限忧思,瞪着眼睛直到困倦,跟着一起睡了个下午觉。

黑车,黑色的保时捷356a……组织的鬣狗来得这么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