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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想第二天早晨我的雇主先生应该像午夜十二点的辛德瑞拉那样离开过了,可是事实恰恰相反,当我收拾好我烂成一团的起床气推开房间门时,他正好把刚烘干的白衬衫搭在他的背上,散漫地系着扣子。
仅仅一刹那,我看到了他背上好看的肌肉线条。
“早上好?”我倒了杯水,静静地坐在他面前看好戏。他也不吝啬于展示自己,系扣子的动作更慢斯条理了这些,“早上好。”他边系边给我眼神,好似怕我看不清楚。
“笨啊,系错了。”我指了指他衬衫最上面两个扣子,捧着杯子笑他,可他反倒不在意,只是把手放下不再有所动作,站在那里直直地暗示我。我故意装作不懂,懵懵地眨了眨眼。
“好吧,似乎我没有荣幸享受贝拉老师帮忙整理衣服。”他虽然再言语上已经认识到这个事实,但内心并不打算妥协,手上的动作依旧缓慢极了,好像剩下的三个扣子设计得出现了问题无法穿过扣缝一样。
我点了点头,笑着向他挑眉,“这是另外的价钱。”说完我直接去洗漱了,但水流的声音丝毫掩盖不了客厅里他破锣嗓子的笑声。没有什么腻歪的道别环节,他无声地离开了,我猜是卢卡给他发了信息催促他回家。
一上午很快被我在咖啡馆荒废了,一杯咖啡和一块甜点陪我解决了许多的翻译工作,期间我还收到一封在意大利老同学邀请我去旅游的社交短讯。
当我欣然回复的时候他却转口询问我周娅的事情。该死的僚机,我在内心吐槽,但如果能和周娅去意大利度假我一定不会拒绝。
下午的时光交给卢卡和游乐场度过,老实说我并没有带孩子去游乐园的经验,但我认为卢卡与其他的熊孩子有些不同,因而我倒没有特别担心。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去游乐场之前的教学出了问题——卢卡过于期待游乐场环节以致于他无法专注下来听我讲课。
“贝拉老师,我爸爸今天早上告诉我他也想跟我们去游乐场...”卢卡在书桌上滚着他的铅笔,他的视线已经不在那篇短文上。
我故作可惜地回答他:“我以为这是我们俩的二人世界的。”他抬头回看我,对我wink了一下,“对,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
一段对话结束,他只专注了两分钟看短文,然后就又开启了另一段对话。他趴在书桌上,埋到自己的臂弯里,像内马尔一样只露出一双大眼睛朝我撒娇,“贝拉老师,我们一定要学完这篇短文吗?”
我把榨出来的鲜果汁放在他的手边,跟他开玩笑,“它是我们到达游乐场的咒语,类似于'芝麻开门'那样的。”
“好吧。”他的眼皮耷拉下来,像一只郁闷的小狗,“如果短文像'芝麻开门'这个咒语一样简单就好了。”
无论如何,艰难的教学内容在卢卡的不情不愿之下磨完了。去往游乐场的路上我们在路边碰见一个精美的糖果店,有趣的是所有的糖果按照口味的拉丁字母作了排序。
卢卡牵着我的手,那双眼睛眨了又眨不断地暗示我,“贝拉老师...”
“买。”我几乎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卢卡听后围绕着我跑了两圈,拍手鼓掌直夸我天下最好。
除去我们买的一些软糖,卢卡尤其地喜爱一种瓶装的水果硬糖。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其中一个五彩缤纷的塑料瓶装果味糖。
糖果与瓶壁来回相撞,它们被他晃得沙沙作响,似乎是在奏响前进乐曲。我录了一段视频给内马尔发过去,出乎意料地,他回复的很快。
——“为什么我没有糖果?”
——“因为你在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