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看着女儿乖巧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难受,怎么就落到了她女儿头上,这冲喜名头好不好听还是两说,便是这冲的好是不好的,万一皇贵妃没能撑住,岂不是带累了她女儿?
又把女儿搂进怀里,“我儿,你年岁小,许多事情都不懂,这几个月额娘教你的定要好好学着,额娘给你理嫁妆单子的时候也千万要上心了,你手里捏着钱,日子总不会难过的。”
富灵阿仔细想了想才明白什么叫嫁妆,原来是她嫁人的时候家里人给她带走的东西,原先额娘还带着她给别人添过妆呢!
觉罗氏看女儿一副懵懂的表情,心里叹了口气又振作起来,“额娘现在开始理事了,你在旁边乖乖看着,又不懂的地方记下来,等额娘歇下来了再告诉你。”
富灵阿乖乖点头,做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每有人进来回话她都要盯着人家看来看去,看人衣裳看人长相,倒也在其中找到了乐趣。
只是额娘和他们说的话实在是叫人懂又不懂,什么是火耗?什么是冰敬?为什么要留些瓜果送给这个府那个府?还有额娘怎么知道今天买菜的人扣了银子?
富灵阿只觉得听得云里雾里的,好生无聊,还不如听他们说话有趣,有的人说话唱念做打的,搞笑地很。
等中间歇了一场的时候,觉罗氏把女儿叫到跟前,恨铁不成钢地点了点富灵阿的鼻子,“你与额娘说说,方才可听懂了什么?额娘看你的豆沙糕倒是吃的快。”
呀!被额娘发现了!富灵阿不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巴,像是在回味一样。
撒娇地搂着觉罗氏的胳膊,所幸她的记忆还挺好,小嘴叭叭地把方才自己的发现都说了出来。
觉罗氏哭笑不得,前面正经还有些值当解释的问题,还算问到了点子上。可后面的都是些什么话?什么张嬷嬷说话连唱带打的像唱戏的,什么王管事的胡子像墨水糊了脸,这孩子真是嘴里不饶人!
“你这个坏丫头,我看你这张嘴最厉害,正经的没学上,倒会打趣人了。”
富灵阿被一说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些,明明老师教过在背后取笑别人是不好的,这么一反思脸一下子通红,不好意思地拍拍脸,“对不起额娘,我不该取笑人的。”
看着女儿可怜可爱的小模样,觉罗氏也教训不下去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当你认错?回头额娘从你的月例里给她们添一成月钱便是,算你做错事的惩罚了。”
觉罗氏自然不是觉得女儿取笑人是做错了事,她只觉得女儿心思没放在学习上要教训两句,给下人添月钱也不过是看女儿反省自己,想着了了女儿的心思罢了。
见额娘有了决定,富灵阿也就放下了这事,继续歪缠着额娘学东西。母女两个一个教一个学,倒也和谐。
说的正起劲儿的时候,前院忽地有人来通报说宫里有人来了。
“今儿宫里怎么还有人来,你可问清楚了是谁?为什么来的?”
“回福晋,是承乾宫的姜兴德姜公公,带着一位嬷嬷,说是皇贵妃娘娘叫他来传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