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这,何皇后的脸上有了愤色,“你父皇许你和刘协在他的书房读书。明明是刘协自己顽皮,摔了玉玺,被太后瞧见,非说是你未以兄作则,进行规劝,让你代刘协受过。”
啊这……柳汴默然。
想到刚才皇帝的那些话,所以这具原身并不受宠是吗。
“我叫什么名字?”柳汴问。
“刘辩,你还没有加冠,还没有字。”
“现在的国号是什么?”柳汴问。
何皇后满眼复杂,“大汉。”
汉,姓刘……再加上之前看到的装饰,柳汴终于确定自己所在的朝代。
忽然,他似想到什么……刘辩……因为是同音,他对这个名字还挺敏感的。
不会吧……东汉末年?群雄并起?被董卓搞死的刘辩?
完球了,开局对应死亡,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不管柳汴愿不愿意,在回殿不久,因为之前雪中罚跪,又被皇帝叫过去,这么来回一折腾,他这个身子骨算是彻底的病倒了。
令他难过的是,在睡过一夜后,他整个人都发起了高烧,脑袋好像被棉花捂住,每个血管都被塞满,导致鼻塞喉痛,根本没办法清楚的张嘴吐字。
这种感觉很痛苦。
除却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感冒之外,更令他绝望的是,他睁眼入目依旧能看到这古色古香的打扮。
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中了豪华大套餐——汉朝乱世一次游。
他原本的逃跑计划只能暂时搁浅,本人目前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养病。
但古代的中药见效实在太慢,柳汴每当喝下药去整天都会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连动动手指的心思都没有。
突然就很明白为什么生病了总是要静养。
柳汴不知道自己在床上躺了几天,大约有三四天,或者五六天。
这日他喝了药,药效上来,正在打盹,恍惚就觉得一双温凉的大手落在自己额头,像是在测量体温。
他懒洋洋的张开眼,只见床边立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正弯腰看着自己,满眼关切。
不认识。柳汴又把眼合上。
何进见柳汴又睡过去,也不多说什么,撤了手起身,对站在一旁的何皇后道,“喝了四五日的药,温度怎么还没褪下去?”
何皇后瞧了眼昏睡的刘辩,愤愤说道,“太医说这回在雪地里跪了太久,寒气沁入肺腑,再加上平日修养不好,这次一并发作出来,须得好好将养。”
下人已被挥退,如今殿里除了睡着的柳汴,就只有何氏兄妹二人,因此何皇后说话也未有太多隐晦。
“老太太早就想让小孙子坐上那位置,平白拿辩儿立威,几十岁的人了,竟也分不清谁对谁错,我看真是越来越糊涂。”
何进看了眼门外,说,“你如今在宫里,这话还是少说些为好。”
“我岂会怕她?”何皇后说,“她既然做了,又怕别人说么?”
何进安慰说,“你我都清楚,皇帝早已有意刘协为太子。之前的西园八校尉也握在蹇硕手里。蹇硕那是什么人?不就是陛下的人么。这么是为刘协立势。”
说着,何进长长舒了口气,“不过也多亏了这次,我才能将西园八校尉的统辖权收回来,如今在朝中我为大将军,任由太后,陛下如何想要刘协为太子,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只靠朝中大臣他们就得掂量掂量其中的压力。只可惜......”
何进又看向了紧闭双眼,满面通红,气息沉重的柳汴,“这次是难过了辩儿......”
“这能有什么办法,我们辛苦筹划还不是为了他。”何皇后面带惆怅的瞥了一眼柳汴,“太后早已视你我为眼中钉,若她得了心,只怕不会有你我好活之时。”
话音落下,两人都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