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拍案震怒:“到底怎么回事?”
双喜颤颤巍巍:“今日殿下用罢早膳就如往常一般进了书房,牧笙大人出宫之前叮嘱奴婢不可惊扰殿下,所以奴婢就一直在书房外守着,直到晚膳时分,奴婢去请殿下用膳,迟迟听不到回应,方才叩门进了书房,那个时候才发现,殿下根本就不在书房里。”
皇后听罢便明白了其中关窍,立刻凤眸带怒:“去找,赶紧去把牧笙找来。”
双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大着胆子微微抬起头:“回禀圣人,回禀娘娘,牧大人在离开东宫之前告知奴婢,他在书房的书架上给殿下留了两封信……”
皇帝压根就没让双喜去找信,他亲自走到书架旁边,一眼便看到一个木质的盒子,将盒子拿下来,里面确确实实有两封信。
紧紧皱起眉头,皇帝拿出其中一封信:“阿耶、阿娘,请求孩儿不孝,不曾和双亲告别便擅自离开皇宫,实则孩儿亦有难言之隐,或许国师会告知阿耶、阿娘其中详情,另外国师的那封信孩儿不曾翻阅,不知国师会说些什么,也请阿耶、阿娘不要怪罪东宫一众宫侍,他们不知孩儿出宫的事情,自然也拦不住孩子。不过,为了报答阿耶、阿娘的养育之恩,孩儿会寻找一个人送回盛京,最后……阿耶、阿娘,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去外面流浪了,你们不要太想我哦!”
皇帝一瞬间怒火稍稍退去,虽然不知道这个臭小子在玩什么花样,却从心底里生出一股想要打孩子的冲动。
将手上的信件递给妻子,皇帝这才打开国师的那封信,看罢他倏地将信件合上,眼见着皇后又气又急,他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妹妹别着急,阿离身边有人跟着,不会出什么事情,另外国师说的很有道理,阿离刚刚恢复神智,一味地灌输知识倒是不去亲眼去看看大齐的江山、大齐的百姓,这样他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
入夜,好不容易哄了妻子睡下,皇帝起身行至宫内的青羊观。
叩门而入,屋内并无玄机子的身影,只有清虚在蒲团上打坐。
“我以为皇兄看了信,会来的更早一些。”清虚从打坐中缓缓抬起头,落在皇帝身上的目光,显得格外复杂。
皇帝紧紧皱起眉头:“你在说些什么?玄机子人呢?还有那信上所言又是何意?”
清虚嗤笑一声:“皇兄的问题太多了,一时之间您想让臣弟回答哪一个?”
“那好,现在我问你,你在这里瞎坐着究竟想干什么?”皇帝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得疼。
清虚毫不作伪:“自然是想要圣人的皇位,否则臣弟又为何这般忍辱负重。”
“……”皇帝有那么一瞬间的失语,随即想打人的欲望越来越浓:“当初父皇要把皇位传给你,你说要去出家当和尚,和尚没做成半路拜了个道士做师父,我说江颂今,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儿?”
皇帝感觉自己心口同样也是被气得一抽一抽得疼,先是儿子来了句“我要去流浪”,现在弟弟又跟他吹“我要夺取皇位”。
眼看着自家兄长快要气得不行了,清虚麻溜起身将皇帝扶着坐下来,然后老老实实说道:“行吧,行吧,不跟你开玩笑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玄机子人呢?”
“师父他老人家看破天机,现在已经走了。”
“死了?”皇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