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曜不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道:“我们家送呀,我们家不但送年礼,扬州这几个庄子每年一半的产出也都给他们家送去。”
黛玉更不懂了,还要再问,贾敏拉住她,道:“别只顾着说话了,看时辰也该用午饭了。”说着就吩咐丫鬟传饭。
沈曜冲黛玉挤挤眼睛,黛玉知道这是之后再告诉她的意思,便不再问了。
用过午饭,黛玉和沈曜回自己院子里歇午觉去,黛玉心里有事是睡不好的,就趁着消食的空悄悄拉着沈曜:“你接着说。”
沈曜压低声音道:“姐姐你也知道,我娘虽然和你们家一样姓林,却和你们这一房隔了好几层了。我外祖家在姑苏也有十几亩地,我祖父说本来他们家在乡下也是殷实的人家,只是我娘兄弟太多了,前后有十二个,后来养活了八个,舅舅们再娶了亲,家里人口更多了,这些地养活不了这么多人,日子就不好过了,我爹娶了我娘以后,就时常帮衬着。我祖父说,左右家里也不缺那点东西,让我以后也这么办。”
黛玉心思单纯,听完后,道:“既然是你祖父说的,必然有他的道理。那毕竟是你的外祖家,你既然有能力,自然要帮衬着。”
沈曜点点头,这个话题算揭过去了。
那边林如海也在问贾敏这个事,虽说林如海同沈曜的母亲有层亲戚关系,但因从不来往,他更不会去打探同僚的夫人,是以也什么都不知道。
贾敏道:“我也不过听过一句两句的,不大好听。”微顿后,她才接着说,“说是林夫人家是个破落户,家里兄弟不事生产,全靠姐姐在婆家搜刮东西养活一家人。”
这话的确很难听,林如海再想想沈曜方才的话,觉得这些大约是真的。
“我看详情久哥儿也不知晓,他年纪小,那又是他外家,夫人也别跟他说旁的。”林如海想了想,叮嘱道。
贾敏道:“老爷不用说我也知道,依我看,久哥儿同他外祖家也不亲近,我看兴许就没见过面!”
说着贾敏话里就带上了些许怒气,久哥儿父亲这边已无亲人了,母亲那边的又只想着他家的东西,不然扬州和姑苏离得有多远,他们若想来看看久哥儿这都几个月了还走不到扬州来吗?
贾敏同沈曜亲近是不假,但不管怎么说那都是沈曜的外祖家,贾敏不好说什么,更不好管,说了更怕沈曜伤心,林如海劝她消消气,别让孩子们看出来。
贾敏这才隐忍下来,笑着招呼黛玉和沈曜回去歇午觉。
过了二十,贾敏就更忙了,顾不上教沈曜下棋,就让他和黛玉回自己院子里去玩,林如海说是帮忙,但于内务一窍不通,在贾敏跟前待了一会儿就被嫌添乱,也让他自己玩去。
林如海:“……”
在花园里转了几圈,林如海转去看女儿了。
黛玉屋里烧的很暖,林如海进去只觉得一股暖意携着香气袭来,定睛一看,见是两盆水仙花开的极好。
“这花开的真好。”林如海赞道。
黛玉正打络子,腾不出手,只笑道:“爹爹不是忙?”
林如海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屋内未见沈曜,问道:“久哥儿怎么不在?”
腊月二十以后,不止官府封印,柳先生和黛玉的老师贾雨村也停了学,沈曜没了事做,每日一睁眼睛就来找黛玉,是以这几日他们两个人但凡见到一个,另一个一定在五步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