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鸿极其敏感,轻声解释道:“我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后来还经常听,我阿娘和我祖父经常半夜因为这件事,躺在床上吵架。我,我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特别灵,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能听见许多别人听不见的声音。”
“我学吹埙,就是有一阵子,经常有个人,半夜里在戈壁上吹埙,我听得一清二楚,就缠着我阿娘给我买了这个……”
几人极其意外,秦念西看了看他抱着不撒手的那只埙,将信将疑问道:“那你知道你祖父,是谁杀的?”
阿鸿点了点头:“他不仅给我祖父下了毒,还拿了我们家的房契和地契。”
秦念西蹙了蹙眉,看了看大车店掌柜,只见掌柜的此时也是一脸凝重之色。秦念西张了张嘴,突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阿鸿却突然笑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若是我阿娘要被处斩,下一个要死的,就是我了。”
秦念西看着阿鸿一幅洞若观火,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在说着自家的生死,更是有些心惊:“你为何要这样说?”
“这道理很简单啊,我阿娘活着我活着,这店还姓宋,我阿娘死后,我不死,这店也姓宋,只有我死了,他才能想法子把这店据为己有,反正我们家祖籍上,也没什么人了。”阿洪解释得极明白。
“你,既是知道有人在谋害你祖父,为何不示警?”
“我只能藏起来,若是当时不藏起来,只怕这条命,早就没了。”
“那你又为何不逃?”
“这段时日,我应该是安全的,我早做好了打算,若是,若是不走运,过些日子,我就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