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西那心情,简直比那天气还要爽朗,走路都带着些跳跃,愉悦地给长辈们拜过年,刚到严冰院中喝了口茶,就有小丫头来请。
说是年前治咳疾那老妇人的儿子媳妇,一清早便守在山门前,烧了香磕了头,那媳妇子便要见秦念西这小道童。说是母亲吩咐,无论如何要给她磕头谢恩。
那老妇人得了秦念西扎了几回针,又开了个方子回家养着,如今已大好,只专等这初一来磕头,给这小道童讨个好彩头。
秦念西失笑不语,只换了道童的衣裳,从侧门过去,受了那两口子的礼,又笑着拿了备好的补品做了回礼才作罢。
回得院中,那严冰却在等着她,直打趣道:“若不如,小神医也受我一回礼?”
秦念西摆手笑道:“今日不行医,叫花子也有三日年,阿念今日想去赏梅,婶婶陪我去好不好?”
严冰牵着她的手,满眼爱怜道:“你这丫头,本该日日过年,何必如此自苦,那功竟一日不落,那日那么大的雪,你也不停停。”
“阿念知道婶婶怜惜,那功是练惯了的,一日不练,身子便不舒坦。莫不如,婶婶在别处怜惜怜惜阿念?”两人牵着手,说着话儿,转过弯,就到了梅林,那红梅俱是开了,十分地赏心悦目。
严冰看着眼前红梅傲骨,却极炫目,听秦念西如此说,必知有事,便笑道:“你且说说,你的事儿,婶婶只怕办不到,若办得到,你只管吩咐便是。”
秦念西低低对她笑言了几句,严冰听了,虽眼中闪过丝异色,却只笑了笑便道:“别的婶婶可不敢应承,只这事儿,婶婶倒敢打个包票。”
秦念西拉了赵嬷嬷,嚷着要她扯下一只红梅让她嗅,严冰见状,直打趣道:“还好阿念只喜欢爬那竹子,若不然,这梅树上哪朵花逃得过?”
一句话说得秦念西和赵嬷嬷俱笑了起来,秦念西嗔道:“阿念本想做些好吃的,感谢婶婶,如今被打趣了,也没那心情,赵嬷嬷,你让人去厨房说一声,今日特意挖的那冬笋,随便放点腊肉炒炒便是,那黄鱼鲞只蒸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