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迎酒也不知道,哪种会更好。
又或许在那之前,他就已经死了,没办法知道答案。
一把长刀无声地贯穿了他的腹部。
血淋淋的,鲜红滚落在地,被雨水稀释。
他并没有感到疼痛,鬼化的效果堪比无数支肾上腺素,他不会冷、不会疼也不会退缩。实际上,只要将刀子折断、丢出去,伤口也能以数百倍的速度愈合。
但这改变不了什么。
他依旧会死在这里。
黑兽呜呜地想过来蹭他,可它也没有力气了,一瘸一拐,站立不稳,血液身下蔓延。
都说临死关头,人眼前会有走马灯。
生前大大小小的事情,细细碎碎的悲欢喜乐,纷纷要在眼前跑一遭。
出乎意料的是,路迎酒没想到前26年的人生。
他到了风雪。
那场白茫茫的、永远没有尽头的风雪。
他拉着玄衣少年走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唯有手中的灯光是明亮的黄色。
“……”他无声地喊了一句,“敬闲……”
意识陷入黑暗。
……
1528年。
华陆山。
青年来到山脚时,村民们几乎是毕恭毕敬地把他迎进村子里。
他穿得朴素,一身白衣有古怪的暗纹,日光落下,光华隐隐流转。衣襟规规矩矩地扣好,一条深红色的细绳垂在脖颈间,衬得他的皮肤白皙好似皓雪,温润好似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