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嚯……”（这牙口堪比绝世兵器啊……）

包装袋被打开，面包的香味瞬间飘了出来，可是往常觉得香甜的食物，现在却像大便一样难闻，尤其他现在还是个半瞎……

季希拿着面包，仿佛拿着一坨大便，僵硬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心里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过。肚子再次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饥饿的滋味让他开始烦躁，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那坨……那个面包塞进了嘴里。

“呕……”季希一低头，狂吐了起来。

吐了好半天，才算停下来，看着那一箱面包片，季希心情复杂，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试一试，或许是那个面包片没封好变了质，所以才会有奇怪的味道。饥饿的滋味不容他多想，再次拿出一袋面包，一口咬下去，大便的味道扑鼻，他迅速的将面包扔在了地上。季希现在终于意识到，现在他已经不能吃人类的食物。

“嚯嚯嚯……”（这可咋办？）

饥饿的滋味让他越来越烦躁，嗜血的冲动也越来越明显，季希现在根本无法冷静思考，只有人类最初始的欲望，那就是吃。他顾不得其他，转动门把手打开了储物室的房门。

他的眼睛只能看到大体的轮廓，耳边却是清晰的脚步声，以及他们嘴里发出的怪异声音。

“嚯……”（饿……）

季希愕然的发现，他居然能够听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他试着说：“嚯嚯嚯嚯。”（有吃的吗？）

“嚯……”（饿……）

季希试了几次，他们嘴里都只有这一句话。事后，季希在心里大骂自己傻逼，要是他们拥有意识，怎么可能随意攻击人类。

季希身体僵直的离开咖啡馆，根据记忆，他朝着一家熟食店走去，不知道那里的食物他能不能吃。

街道上时不时传来一声惨叫，到处都是鲜血的味道，这让季希更加饥饿，嗜血的冲动也更加明显。突然，他闻到了一股香气，那是食物的香味，很香，是他从来没有闻到过的香味，饥饿让他顺着香味找了过去。

季希努力的看向门口的招牌，却始终无法看清，他推了推店门，发现没有推开。饥饿让他失去理智，狠狠的撞了过去，撞击声引来不少丧尸，加入撞击的行列，最后在一声巨响后，店门被撞开，周围的丧尸也躁动起来，嘴里发出急促的“嚯嚯”声。

“食物……”

店门被撞开，香气更加浓郁，季希的饥饿感也越来越强烈，看着那些丧尸想要进入大门，他烦躁的大吼：“嚯嚯嚯！”（都他妈给我滚！）

那些丧尸像是听到命令般停住脚步，动作僵硬的离开了。

季希现在已经无法思考，本能的朝着香气飘来的地方走去。

“不要，不要过来……”一个惊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就是一个方正的东西朝着季希砸了过来。

季希挥手一挡，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季希心里的躁动越来越强烈，门口再次有丧尸因为巨响而聚集。不过只是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饥饿让季希丧失理智，他朝着香气猛地扑了过去，精准的将食物扑到在身下，那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他想也不想的张嘴就咬，却听到了一个绝望的声音，“不要……”

季希的动作一顿，手心里微热的触感，耳边急促的呼吸，都切切实实的告诉他，他认为的食物是个活生生的人类。

季希极力克制想要进食的欲望，他拥有意识，如果不想变成行尸走肉，就必须克制自己，不能像其他丧尸一样，将人类当成食物。

方晓华绝望的看着身上的丧尸，就算他使劲全身的力气，也根本挣扎不了分毫，极度的恐惧让他哭出了声，“不要……”

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敏锐的感觉到脖颈间传来的凉意，却丝毫没有痛感。恐惧被好奇取代，他睁开眼睛，见趴在身上的丧尸在舔他的脖子。他看向季希，发现这只丧尸除了那双眼睛外，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反而有种奇异的美感，再加上脖颈间冰冰凉凉的感觉，让方晓华莫名有些脸红。

想吃又不能吃，季希觉得自己很悲催，干脆舔一舔，说不定能解解饿，谁知越舔越想吃。季希决定不在为难自己，再去寻找其他食物。他僵直的爬起身，看着地上的人类说：“嚯嚯嚯……”（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以后，季希又不禁暗骂自己傻逼，人类又听不懂他说的话，他这么做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方晓华茫然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已经走到门口的季希，又看了看徘徊在门口的丧尸群，聪明的他察觉了不对。他不知哪来的勇气，冲到季希的身旁，说：“你别走！”

这次轮到季希懵逼了，如果他没记错，自己现在应该是丧尸的模样，就算长得再好看，那也是丧尸，这个人类居然叫他别走，不会是刚才被吓傻了吧。

“嚯……”季希张开嘴巴，露出一口大白牙，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看清楚，我是丧尸，再拦我吃了你！）

可季希的一口大白牙，显然没什么威慑力，方晓华只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又靠了上来，心里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