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还淅沥沥的下着雨,连溪手撑着一把不知道哪里顺来的散,懒洋洋的伏在姚守的背上。
雨落在伞面上,呼啦啦的落了一地,雨帘将两人隔绝在了,这方寸天地。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疼么?”姚守能隐约的感觉到她在忍着,却不知道具体的程度,他自己本身就受着伤,已经分辨不出哪里是自己的痛感,哪里又是连溪附加过来的痛感。
还记得上次连溪的状况,她一直忍着不说,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要不是严医生提出来,连溪甚至能够全然糊弄过去。
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严重,可连溪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说话、神态、语气……除了有点虚弱,没有半分受伤的样子。
听见姚守的话,连溪睁开眼睛,闻着姚守身上汗味夹杂着血腥味,意外的觉得安全,她耸了耸鼻头:“姚守,我饿了。”
从鼻音里透出来的声音,慵懒中带着几分撒娇。
姚守顿了一下,才说出口:“等回去上药,我做饭给你吃。”
他感觉到背上的人摇了摇头,懒洋洋的声音传了过来:“不行,回去大河又该说我了,还有严哥,眼睛里的冷刀子不要钱似的放……谁还吃的下去啊,路边有吃的么?你随意给我找个地方休息会,我吃饱了再回去。”
严泽感受着连溪心中的情绪,他明白连溪只不过是想扛过这拨疼痛,回去才能装作若无其事。一方面是怕连河严泽担心,而另一方面,是担心他们迁怒自己。于是,他张口道——
“回家。”
连溪撇了撇嘴,声音甜了几个度:“我饿了,这里有一家超市,仓库里应该还有吃的。”
“回家。”
委屈:“我饿了。”
连溪感受着身上抽搐着的疼痛,张口冲着姚守的肩膀咬了下去,直到这波疼痛缓过去之后,才发现嘴里已经有了血腥味。
姚守半垂下眼帘,将眼中的情绪全然收了起来,声音没有什么变化:“你要不要再咬一口。”
连溪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双手勾在严泽的脖子上,头伏在姚守的另一侧:“算了,回家吧。”
半个小时后,姚守看着眼前熟悉的房子,并没有直接踏入,身后的人气息平稳,像是睡着了的样子。
他小声询问,亦或是喃喃自语:“小溪,你为什么会找来。”
背上的人咕哝了一声,是毫无意义的轻声呓语,姚守听到这,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踏进了院子大门。
而他背后的连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
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想做了,自然而然的,就去做了。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