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罪名坐实,万良是要被枪=毙的。
面对高叶芳的报案,不管是秦清曼,还是万良的神色都很平静,好似早就预料到高叶芳会这么说,两人谁都没有表态,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高叶芳。
也是在等待。
等待高叶芳一次性把话说完。
高叶芳开口肯定就不止牵连万良,必定是要牵连秦清曼的,所以她接着说道:“万良强=暴我是受秦清曼的指使,他们是表兄妹关系。”
人们原本还震惊地看着高叶芳,结果听到这一句,大家立刻露出了讽刺的嘲笑。
整个农场就没人不知道秦清曼跟万良的关系。
两人确实是表兄妹,但两人的恩怨那也是深得很,不然万良怎么可能被转到牛圈这种地方工作,万明锡两口子好好的食堂管理人员成了扫地洗碗的员工。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万家人不干好事,害过秦清曼!
“高叶芳同志,报案可是要有依据的,不能胡乱张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那是报假案,报假案是犯法的,一样要承担法律责任。”李宏义好一会才从震惊中回神。
高叶芳没管群众的眼神如何,也没管李宏义是如果看待自己的,接着说道:“我有依据。”
李宏义无奈道:“那你说。”
他在现场也待了不少时间,对于高叶芳可以说是有不少了解,就目前来说,他真没看出这人有一句实话,甚至还攀扯到公社干部身上。
真是……
“秦清曼嫁的男人是我的未婚夫,我之前确实有个未婚夫,我家里定的,对方也是京城人,我们两家的家长都认识,关系还不错。”高叶芳再次扔下了一个大雷。
这下,现场群众直接就炸得晕晕乎乎。
这都什么跟什么,这事怎么越扯越邪乎。
黄婉清从高叶芳把事牵扯到卫凌身上就皱起了眉头,她差点就忍不住反驳,但秦清曼阻止了她,她只能无奈加气愤地看着高叶芳。
这一刻的她对于高叶芳的不要脸又有了新的认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李宏义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忍不住再次问了高叶芳一句。
此时的高叶芳没有看李宏义,视线一直停留在秦清曼的脸上,她努力想从秦清曼的脸上看到愤怒,不满,生气,伤心,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什么都没有从秦清曼的脸上看到。
秦清曼还跟之前一样看着她,眼神平静,神情温和。
一点改变都没有。
“高叶芳同志,你知道诬陷公社干部跟军人是什么罪名吗?”李宏义见高叶芳没有回答自己,他也控制不住心中的不满了。
这个高叶芳实在是能扯,从说万良强=暴到说强=暴是万良跟秦清曼的算计,最后还扯出个秦清曼的丈夫是她曾经的未婚夫。
编电影都不敢这么编。
“公安同志,我知道诬陷的罪名有多重,我可以保证,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们可以去查证,我相信卫家不会说假话。”高叶芳这点还是很自信的。
“高叶芳,你说这番话问过姚承泽吗?你征求过他的同意吗?”秦清曼在众目睽睽下语气很平和地问了高叶芳这么一句。
高叶芳被问,愣了好几秒,然后脸色顿时惨白一片,身形也摇摇欲坠。
“姚承泽是谁?”人群里有人不解地问道。
“对,姚承泽是谁,跟高叶芳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高叶芳听到姚承泽的名字就一副天塌地陷的样子?”
“这姓姚的不会才是高叶芳真正的姘头吧!”
“高叶芳嘴里就没一句实话,还敢攀扯秦同志的丈夫,也不看看她那副水性杨花的样子,哪家有家底的人家会定这么个贱人。”
“就是,她高叶芳也想跟秦同志比,也比撒泡尿照照镜子,她配吗!”
“我见过秦同志的丈夫,人家眼里可只有秦同志一人,两人是军婚,双方都是被严格审查过的,但凡要是有点问题两人就不可能成婚。”
“对,我记得军婚非常严,秦同志的丈夫要是跟人定了亲,绝对不可能跟秦同志领到结婚证,绝对过不了审,这高叶芳就是在胡说八道。”
要说谁在群众心目中的地位高,当然是秦清曼。
秦清曼还没怎么开口,无数人就从各个角度对高叶芳的话进行辩驳。
甚至大部分开口的都是知青。
知青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百姓,他们不仅出身大城市,学历也高,学习过很多知识,眼界当然也宽,对于军婚的认知也是最清楚的。
知青们担心农场其他人不懂军婚的严谨,一个个干脆从最专业的角度给大家解释与普及军婚是多么的严格,可不是谁想成为军嫂就能成为军嫂的。
农场员工原本不知道军婚的严谨,听知青们这么一普及,看向高叶芳的目光就跟刀子一样。
他们这里是边境,对军人的感情是最深的,也是最敬佩的,见不得有人诬告与冤枉军人。
“高叶芳,要不是念着你有孕在身,就凭你敢诬陷军人这一条,我就能用牛粪砸死你。”
“对,你这种人太恶心了,居心实在是不良。”
“呸,简直是我见过最贱,最不要脸的女人。”
高叶芳顺利激起了民愤,要不是真顾忌高叶芳有孕,大家绝对不会光动嘴不动手。
高叶芳在群众激愤中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
她好像弄巧成拙了,她原本是想拉秦清曼下水,但没想到秦清曼知道的信息如此全,居然知道姚承泽,从秦清曼嘴里听到姚承泽这个名字,她是真的吓傻了。
同时也反应过来她下乡的真正目的。
秦清曼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高叶芳的脸上,亲眼看到高叶芳的脸色改变,才举起手。
随着秦清曼的手举起来,刚刚还闹腾无比的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秦清曼。
“同志们,感谢大家的维护,既然高叶芳说了我丈夫,那么我必定是要解释一二的。”秦清曼知道农场在去年年底高叶芳就故意传了一些是是而非的话。
这些话都隐隐指向卫凌。
择日不如撞日,她干脆就趁今天把事都当众做一个解释,今天之后,要是私底下还有谁敢乱传瞎话,那非议军人的罪名绝对跑不掉。
必要的时候,她是不会客气的。
现场更安静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清曼的身上。
李宏义也站在了秦清曼的身边,右手放在腰上,而腰上正别着枪。
这个年代的公安是能配枪的。
而此时的李宏义也是在保护秦清曼,他的视线严肃地扫过现场所有群众,一点意外都不放过,至于高叶芳,此时已经被郑美琴跟另外一个妇女压制在凳子上了。
这是担心高叶芳做出什么伤害他人的事,又或者是伤害自己的行为。
“同志们,我丈夫叫做卫凌,是xxx师部的军人,我们俩是自由恋爱结婚,结婚前师部做了严格的政审,不管是我还是卫凌同志,都没有任何问题,在此基础上,师部的领导才签字盖章准许我们结婚。”
所有人听到这都赶紧点头,跟他们知道的一样。
“卫凌同志一年前就驻守xxx师部,期间没有回过京城,就在我跟卫凌同志即将领证结婚前,卫凌同志收到了家信,信上只是说家里给相看了一个女孩,女孩会到白城下乡支边,让两人相看相看。”
“原来是相看,我去,这相看可不是定亲,区别大了去,何况秦同志跟她丈夫认识在前,国家可是提倡自由恋爱的婚姻,不兴父母包办那一套。”人群里有人忍不住帮秦清曼说了这么一句。
秦清曼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接着说道:“咱们这有闺女的人家都知道,相看只是相看,看不上,不合眼缘,就是无缘,互不牵扯,我还从来没听说相看都没相看的女孩就敢自称是对方的未婚妻,这要是有老人在,能指着这种女孩骂一句没家教。”
“对,可不就是这么个理,要不然,以后谁家还敢相看。”人群里所有人都点头。
秦清曼侧头淡漠地看了高叶芳一眼,接着说道:“有意思的是这位高同志之前看不上我丈夫,嫌弃我丈夫驻守边境没前途,想方设法忽悠自己表妹代替她来了白城。”
“我的天,这高叶芳也太坏了。”
人们更是震惊地看着高叶芳,眼神里是各自鄙夷。
秦清曼见群众都算有主见,拉过一旁的黄婉清,接着说道:“黄婉清同志就是那个倒霉的表妹,这位表妹在我们白城的经历大家都知道,她才是最最无辜的人。”
“呸,高叶芳这种人就该抓去改造,就该好好再学习。”
人们怒了。
经过昨天的公社大选,没有人不知道黄婉清来到白城还遭遇了一次人=贩子,要是当初秦清曼没救下黄婉清,黄婉清绝对被拐到深山过上暗无天日的日子。
秦清曼见时机差不多,才说道:“高叶芳嫌贫爱富,攀附权贵,各种算计,是最最可耻的小人,今天就让公安好好查查,把她彻底查清楚。”
“查清楚,彻底查清楚!”
群众也想要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