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慌慌张张赶了回来,看见地上草药和洞口脚印,又瞧祁誉衣摆处的污泥,明白她出去找药了。将她轻轻扶起,熟练地倒药粉、喂她喝水。
祁誉悠悠转醒,伸出手抚上他的伤口,道:“文才兄你受伤了。”
马文才侧过头去,垂眸道:“没事,小伤,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我摘了一些野果子。”
祁誉摇头,伸手去拿地上的草药,马文才见状赶忙探身拿了过来,问道:“我认得这个,是要取汁液对吗?”
祁誉微微点头,看了看右胳膊的包扎,勾起一抹笑容:“文才兄好厉害,包扎得很好。”
马文才取好汁液放入空药盒,坐过去问:“我再给你上一次药,忍着些疼,很快的。”
祁誉按住他的手,摇头道:“不,我的伤口处理过一次就行,你的还没……”
说着用手指沾了些药汁涂在他的伤口上,埋怨道:“怎么都把药膏给我用了?脸上的伤不及时处理留疤了怎么办?这多疼啊。”
马文才呆呆看着祁誉,垂眸问:“你不喜欢伤疤吗?”语气带着试探与失落。
“也没有,我怕你受伤。”祁誉涂药用尽了浑身力气,身体又虚弱下来,按在他的手腕上坚持把脉。马文才身体素质好,除了有些外伤一切安然无恙。
“你又救我一次,跟着跳崖……就不怕死吗!”祁誉语气带着些责怪和嗔怒。
马文才从怀里拿出野果递给她:“我怕你死,说好我去接你的。”
祁誉鼻头一酸,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上痛哭了出来。
马文才轻柔地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不怕,我在呢。”
听她哭声渐小,离开了自己怀抱,马文才伸出手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珠,眸中泄出一段温柔情意。
二人吃了些果子补充体力,祁誉摸了摸身下的黑布,问道:“这是什么?”
马文才拿纱布给她轻擦着脸,挑眉道:“不眼熟吗?”
祁誉摇头,马文才扶起她的头躺在自己的腿上,笑道:“王蓝田,想起来没?”
祁誉忽然眼前一亮,跟着笑了起来,补充道:“得亏是墨哥给藏这里来了,还能用上。”
临走时祁誉让马文才将这些东西都投入火中,别留下证据。烧毁后马文才不顾祁誉反对背起了她,正要拿药箱,被祁誉制止了:“只拿些用的上的药和银针包吧。”
“你不是最宝贵这个药箱吗?落水了还紧紧拿着。”马文才问道。
“没……算了快走吧,它太重了。”
祁誉趴在他的背上,从未有过这种强烈的安全感,忍不住蹭了蹭他的颈窝,像是和自家兄长撒娇那样,道:
“文才兄你真好。”
“我好……以后你可要回报我。”
“你想要什么,回去我就给你。”
“嗯……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京墨南星牵着白告跑了大半个山头,跟着单骧来到手钏坠落的地方,单骧指着一块湿土说道:“我就是在这里踩到手钏,然后朝着南边走了很长一段路,看见了校服碎片,可是脚印被雨水冲刷没了……”
京墨越看这片地方越眼熟,忽然蹲下把手串给白告闻了闻,白告使劲儿嗅了几下,往林中钻去,三人赶紧跟了上去。
在树林中来回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了祁誉和马文才昨晚住的地方,看到洞口的脚印,京墨内心祈祷着:“一定要是这里。”
白告在洞内“汪汪”几声,三人进去一看,祁誉的药箱就孤零零待在地上,还有两团燃烬的火堆和竹竿,京墨面露喜意,惊喜道:“阿誉他们来过这里!”
南星上前翻看着药箱,数了数药品抬头说道:“他们受了外伤,可能还发高热了,你看,留下的都是内伤药和解毒药。”
京墨长舒一口气,单骧冲他们说道:“我回去找人,你们在这边继续找他们。”说罢沿着原路返回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