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还不如娶你呢!

看山长脸色略为尴尬,姬逞端起酒杯解释道:“裴师叔擅修养生之法,平日里是戒酒的,姬逞代劳如何?”王世玉笑着答应,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陈夫子问道:“不知裴神医的长生修身之法,可易学吗?”

裴易震缓缓开口:“易学,只是难坚持罢了。”

“那可有效?”陈夫子继续问道。

裴易震脸色稍有变动,祁誉知他最烦旁人质疑,连忙开口解围:“夫子可知我师叔如今年岁几何?”

“额…大约……”陈夫子打量了裴易震一番,说出来自己的约算:“像是不到三十的样子。”

祁誉摇头道:“不,我师叔都四十不止了。”

当场众人大惊,陈夫子更是直呼:“活神仙啊!”

裴易震浅笑着解释道:“不是什么神仙之法,只是对自己的要求严苛一些,这些小辈没一个能坚持下来。”说着特意看了祁誉一眼。

祁誉忙转移视线夹了几口菜,心虚得不再说话。整场酒宴围绕养生开起了座谈会,到散场时王世玉和陈夫子还依依不舍,似是要同师叔一起修养一般。

临到师叔他们离开时,祁誉也开始依依不舍起来,当然主要是对裴芙。

祁誉把自己这么久以来准备的玩具、点心、零食、礼物,一一给师姐装上了车,又嘱咐她路上小心,在车中坐累了就下来走走,还塞了三四个软垫,又制了晕车药。

裴芙抱着祁誉泪眼涟涟,二人从小到大聚多离少,一下相聚一下分开的,闹得心中十分难受。

姬逞见面时没表现出多少兴奋,离别时眼神中却带着些许情感,揉了揉祁誉的头,嘱咐她注意身体,按时喝药。

送走了几位,祁誉觉得身边又空落落起来,吸了吸鼻子,垂头往医舍走去。

忽然马文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搭上了她的肩膀:“祁誉,还有我在呢。他们离开了,这下不用躲我了吧。”

祁誉悲伤的情绪被他一番话消散了不少,挣脱开他的胳膊道:“哼,谁躲你了,分明是你球技不如我,躲我呢。”

马文才见她心情不错,抱着胳膊挑眉道:“那走吧,去球场看看到底谁技不如人。”

“走就走,谁怕谁!”

转眼到了六月,一到换季祁誉就要生场大病,没个五六天好不了。

祁誉窝在屋里甚是无聊,尤其是刚把隔壁书店铺面盘了下来,正装修着,这会儿生病不能监工,心中痒得不行,就怕布置的不合心意。

加之又是生理期,天气热了起来,虽然腹部并不疼痛,但是下身潮乎乎的,难受得紧。

期间马文才来看过自己几次,祁誉都捂得严严实实,生怕他闻到什么味道起了疑心。

好不容易挨到生理期离开,病也好得差不多了,祁誉也趁此准备好了结业试卷,为七天后最后一堂课做准备。

装好试卷祁誉去后院牵过马,京墨看她要下山的样子便问起来,祁誉道:“我去城中找个刻印店,把卷子整几十份,让他们结业考试用。”

京墨手上忙着腾不开身,可今天要刷洗药框俩人都离不开,又不放心祁誉一个人,京墨便提议让马文才与她同去。

祁誉摇头拒绝:“不行,这万一让旁人看见了,还以为我给文才兄泄考题呢。万万不可,人言可畏啊,不能让文才兄被误会……放心吧,我一个人去,快去快回。”

京墨迟疑了一会儿,到底答应下来。

祁誉策马飞奔到药铺,因着装修,前门关闭,祁誉径直去了后门,大遥开门见是她面露喜色,道:“东家您可来了,这店铺装修没您的意见就是不行,我们哪儿能做得了主啊。”

祁誉把试卷交给老何,嘱咐一番过后便抬脚去前面查看。

挑了几个毛病后,转身去了后院张宋屋中,祁誉看他正提笔练字,字迹虽然不太好,但识字速度倒挺快。

“学的不错,手腕再稳些就更好了。”祁誉在他身后说道。

张宋猛地回头见是祁誉,露出个阳光的微笑:“东家您来了,我已经好了,你看我现在都能站好久了。”

祁誉点点头,大遥有眼力见地搬来个凳子,落座后又紧着上了杯茶。

祁誉颇为满意,夸赞道:“你们也出了不少力,费心了。”

“东家瞧您说的,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您给我开的工钱可是平常药铺的两倍呢。”大遥长得实诚,话也说得实诚。

“行了你下去吧,我跟张宋说点儿事。”

大遥听罢退了出去,祁誉看着张宋习字的纸张,道:“我已找人去了埠址,在那儿开了家茶铺,寻了机会送你过去,你就说…你就说你是老何的外甥,他没孩子你就是少东家,到时该做些什么,你知道吗?”

张宋点点头道:“我都知道,我会努力找到真相的。”

祁誉放下习字纸,垂眸自顾自喝起茶来,直到把他磨得心中开始琢磨,才说道:“我掏了那么多钱,为你牵线搭桥……”说到此故意顿了顿,眼神盯上了他。

张宋慌乱地解释道:“我一定会发挥我最大的作用,为东家找到真相,拼了我的命也要做到!”

祁誉扯起一抹假笑,起身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要你的命作甚,这不只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啊。”

祁誉放下茶盏,盘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留下一句:“我会找机会送你过去,就在这两个月。”然后打帘出了门。

见老何还未回来,对大遥交代:“试卷印好后严密封上,找人给我送到书院医舍来,我先走了。”

大遥开门左右瞧了无人,为祁誉牵过马来:“东家路上小心。”

祁誉翻身上马,冲他点头后一勒缰绳,扬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