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试险?你怎么不说以身相许啊?

这一箭更激恼了黑熊,一掌一掌拍着树干,又开始用身子往上猛撞,接着似有往上爬的趋势。

祁誉心中急得不行,自己被黑熊咬伤也就罢了,单骧可是来找自己的,这要出了事怎么跟单家交代。

祁誉不知从何生出一股勇气来,朝着那熊便是一箭,接着大喊:“嘿!这儿呢!”

马文才、单骧均是一愣,见祁誉爬着就要下来,马文才大吼一声:“祁誉你疯了!”

祁誉连忙嘘了一声叫他闭嘴,再看黑熊竟也跟着下了树,朝祁誉的方向爬了过来。

祁誉退到半道心中也是慌得一批,四下瞧看忽然注意那个大坑,计算了一下之间的距离,心生一计,扯过树上垂下的藤根,使劲儿拉了几下,觉得应该能承受住自己的重量。

马文才在树上急得双眼通红,举起弓箭“倏、倏”射了几发,却无任何作用。

祁誉又大喊几声吸引黑熊的注意力,见它朝自己方向爬了过来,紧拽树藤在它快到树下时,借力往大坑处荡了过去。

马文才见祁誉用自己做诱饵,心头猛地一沉,掏出贴身匕首爬下了树,单骧惊魂未定,看到马文才的动作也跟着一起爬下。

祁誉荡在半空中左摇右摆,呼喊着吸引黑熊的注意力。

马文才看到祁誉身下那片枯枝荒草瞬间明了她的主意,抬眼见那几条藤蔓马上要禁不住了,而祁誉又在坑上,坑中是匕首竹尖,若是摔入便是一个死。

那黑熊身上受了伤行动不便,只得缓缓爬行,也快接近到祁誉了。

马文才想起那晚自己是如何从大蟒口下救下祁誉,心一横退了好几步,助跑着往祁誉方向奔去。

在黑熊扑上去、藤蔓将断的时刻,只听竹片断裂的声音和扑通一声,单骧吓得闭上眼睛不敢去看,等再睁眼时,空中只留半段藤蔓荡来荡去。

“阿漓!”

京墨在林中寻了许久听到这声叫喊,心中一沉,祈求着“莫要出事”,慌忙朝着声音方向跑去。

跑到地方只见单骧一个人呆呆立在原地。

“阿誉人呢!”京墨扯着他的领子问道,眼睛通红像头发疯的恶豹。

只听不远处悠悠传来一声“我在这儿呢”,然后马文才扶着祁誉,俩人从草窝中站了起来,扑打着身上的尘土。

京墨心总算落了地,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这时丛林中跑出几个听到声响迟迟赶到的猎户,见坑中还在挣扎的黑熊也是吓了一跳,不敢置信的问道:“这……你们抓的?”

祁誉惊魂未定,却强绷着脸认真道:“是。”

忽然觉得手臂一凉,伸手一摸,呀!竟是血!

京墨瞧见血立马慌了神,赶紧过来给她查看伤口。胳膊被没收拾好的竹片划伤,手掌上也都是抓藤蔓时留下的勒痕。

京墨又心疼又生气,但这儿也不是教育孩子的地方,就要背着祁誉走,可是刚才大起大落惊得自己浑身打颤,已无力气。

马文才见状先让京墨给祁誉包扎,自己转身跟猎户交代一番,然后主动蹲下:“上来。”

祁誉不觉这是多大的伤,痛感也不及喝药时的十分之一,又怕马文才也受了伤,便回拒了。

马文才不管,直直地抱起祁誉朝拴马处走了过去。

京墨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然后回头看向单骧:“哎,走了。”

单骧被京墨的声音叫回了神,神情复杂,牵了自己的马跟着走出山林。

马文才将祁誉放到马上,自己也骑了上去,转身对京墨说:“那匹给你。”然后策马“哒哒”地出了山林,往集结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