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誉按住他的手腕,因着今晚有外人来这壶中装的是茶水,劝道:“等会儿该睡了,少喝茶。”

马文才放下杯子:“我知道了,你也回屋睡吧。”语气多少带了点赌气成分。

祁誉回屋拥着被子躺在床上,盯着灯盏上跳动的火苗,慢慢进入了梦乡。

而马文才就没这么好过了,他知道祁誉晚上看不清楚,也了解晚上独寻居内灯火通明,可这内外间只有个隔断,连个帘子屏风都没有,确实冷得紧,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文才兄?”

马文才起身看见祁誉披着被子站在隔断处,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我听见你翻动的声音,是不是屋里灯太亮了你睡不着?”

马文才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祁誉把诊药处这边的灯盏都吹灭后,只留上一盏灯火。

然后转身问道:“这样如何?”

“嗯。”

祁誉借着亮光摸索着回内屋,忽然脚下绊倒椅子,还好马文才眼疾手快扶起她。

两人同时开口:

“你手好凉啊。”

“我送你回内屋。”

马文才起身披了件外衫,将祁誉送回内屋,看她躺回床榻才转身回诊药处。

“文才兄,你睡这里吧。”

马文才转身疑惑地看向祁誉,只见祁誉侧着身子,一手支着脑袋,头发散披在脖颈处,一双桃花眼明亮勾人,一瞬间竟让人辨不出男女来。

“我床很大,可以睡两个人的,诊药处那块太冷了,要是得了风寒又要难受好几天。”

马文才抿唇点头,去诊药处收拾自己的被褥。祁誉也打开衣柜翻找着枕头和眼罩,回到床边把自己的被子往边上挪了几分,给马文才腾出位置。

铺好床二人躺上去,马文才叹道:“这床也太软了,枕头也是。”

困意渐渐袭来,祁誉拿出眼罩给他戴上:“这是我做的,还没人用过,现在是不是感觉灯火不晃眼了?”

“确实,阿誉你把床中间这块暖的好热啊。”

马文才带着眼罩看不到祁誉的表情,只听到闷闷的一声“睡吧”。

马文才半梦半醒间忽听到椅子倒下的声音,连忙睁眼发现屋中一片漆黑,伸手摸起床铺发现身边空无一人,心中一紧翻身坐起。

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对,猛地把眼罩扯下,屋内灯火通明闪的眼睛疼。

马文才挡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敢慢慢睁开眼,又听到诊药处好像有动静,轻步绕开屏风走过去。

诊药处的灯火又被全部点燃,祁誉披着外衫背着身子坐在桌旁,手放在身前不知在做什么。

只听祁誉倒抽一口冷气:“斯——啊——”

马文才声音顿时红了脸,心中升出一个念头:祁誉该不会是在自渎吧?

“祁誉!你在做什么!”

祁誉转头一脸无辜看向他:“文才兄,你快来帮帮我,我自己弄不了。”

马文才看着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眼角好似带泪,只觉腹部腾的升起一团火来,喉结动了动:“你……你胡说什么!”

祁誉扬起飘着半截纱布的手腕:“今天在树林里刮到了,洗澡的时候还觉得没事,刚才睡觉才疼起来。”

马文才尴尬地低下头,咳了两声走到她身边,把身上的外衫给她披上。

伸手解开纱布查看伤口,只是破皮浸血。学着祁誉给自己包扎的样子,先消毒又涂上一层药膏,然后拿起纱布给她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