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见二人贴耳低语也不便插嘴,为了不打扰俩小姐妹谈话就先回了观崇居。
南星瞧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接过药箱拉起她的手往独寻居走去:“手好凉,赶紧回屋。”
祁誉回了内屋只觉浑身无力发冷,又倒在了床上。南星放好药箱进到屋中,坐在床边轻抚她的发顶。
祁誉满腔委屈一涌而上,抓着南星的衣角凑到她的身边叫了声:“南星。”尾音中带着几丝哭腔。
南星褪了鞋躺在祁誉身边,翻过身问:“怎么了阿誉?是不是想回藏堰谷了?”祁誉躲在南星的怀中不说话,南星也没有再多问,胳膊虚虚环住她的腰,一边轻声安慰一边拍着她的背,直到将她哄睡着了才起身离去。
第二日直到中午,内屋一直没有动静,大堂桌上的早餐也没动过,京墨南星不放心,进到内屋一瞧发现祁誉仍旧躺在床上,嘴唇苍白毫无生气。
京墨用手背贴上祁誉的额头:“不烫啊。”南星叫了祁誉两声见她未应,把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肚子,惊道:“肚子这么烫,是发高热了。”
京墨一下慌了神,在藏堰谷的时候最怕祁誉发高热,这下在谷外可怎么办才好。
南星急忙端上水盆去打水,看京墨呆愣在原地慌神,厉声道:“你愣着干吗?还不快去煮药!”
京墨回过神:“哦,哦哦!我去煮药!”一边说一边往外跑,差点绊倒屏风,南星这边赶忙给祁誉冷敷额头手腕。
京墨在药柜里翻找药单,祁誉每回发高热都是用谷主开的药,一剂下去发过汗就好了。最终在药柜最里面的箱笼里找到配好的药包,上面正是谷主的字迹:夜间高热。
独寻居内屋,京墨小心吹着药汤的热气,跟南星说:“把阿誉扶起来。”南星换了方向把祁誉扶起来,嘴上轻柔地哄着:“阿誉听话,药喝下就好了,就不难受了。”
京墨舀起一勺药汁轻吹热气,南星捏着祁誉的脸使她张开嘴,一勺喂进去又全都吐了出来。
南星腾出手给祁誉擦着嘴角,京墨放下药碗对她说:“阿誉昨天都没吃什么东西,空腹喝药也不好,你先去食堂带点饭回来,反正药现在还烫,等你回来温热正好,先让阿誉吃点东西再喝。”
南星点头同意,将祁誉轻轻放回榻上,提上饭盒去了食堂。
看南星出了医舍门,京墨把祁誉扶起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阿誉,你要是不喝公子会担心的。”
祁誉有了反应,蹙起眉头,口中发出呓语:“阿兄……”
京墨赶紧端起药碗,又说:“公子说你要是不喝药,继续病着,他就生气了,就不带你回家了。”祁誉眼睛微睁,手上开始有了力气,死死攥着锦被。
京墨赶紧把药碗放到了祁誉的嘴边,祁誉乖巧地一口口把药汁喝完。喝完最后一口仿佛用尽了力气,松开了手,额头上也满是汗珠。
京墨把祁誉放回床上,给她擦了擦嘴角,本想手帕翻个面再给她擦汗,一想到祁誉的洁癖,还是换了块干净帕子。
京墨正给她换着额头上冷敷的毛巾,祁誉忽然说道:“阿誉听话,别丢下我……”
京墨手上一顿,盯着祁誉因为高热通红的脸,心疼不已,给她盖好被子收拾完毕出了内屋。
回到观崇居连忙写下一张纸条,置入小竹筒内,食指放在唇边一声哨响,没多会儿一只灰鸽落到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