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没管好后院,您也罚我吧,别气坏了身子。”
看着肃王长大的范婆婆如何看不出来他不过忍耐着怒气罢了,小时候恣意妄为的王爷被王相狠狠教了几年才变了性子。
只是压抑自己的性子实在伤身,他的身体便一直不太好,现在又是如此,范婆婆不免担心。
“罚你做什么,管理那些不省心的就够辛苦了,以后乳母不必对她们那么客气,有小心思的,尽管罚就是了,不过是一些通房罢了。”
肃王早就不是小孩了,失控也就是一会儿罢了,他现在再生气也能控制自己好好坐在那里。
“听竹苑倒是需要好好清理一下了,除了那个笨头笨脑的流云还算忠心,别的人,都给我绑了在外面各打20大板,乳母,你让管家去安排。”
范婆婆忧心忡忡的走了出去,看到守在外面的流云,也觉得她还不错,就让她给王爷上杯茶,还叮嘱她茶别太烫。
流云福身应了,她听到王爷对听竹苑的惩罚了,此时不敢火上浇油,连忙去端了温茶过来。
喝着茶,听着屋外的痛呼,肃王觉得自己好受了不少,他看向屋外,觉得听竹苑的人有些少。
“之前调去后院的人呢,也拉过来,各30板子。”
管家消息灵通,已经知道了大概情况,也知道郑大夫已经打包东西要离开汴京。
好在他是后来提上来的,想来不会被牵连,但他也怕啊,现在听到王爷开口就哆嗦,此时擦着脑袋上的汗连连应声,只要不是自己被打,他都觉得是好消息。
看着管家离开,唯一幸存的女使流云站在王爷身后,也把屋外的惨状看在眼里,和其他伺候王爷的人不同,她早知道肃王的温文只是表相,内里残酷不仁。
在流云看来,便是郑大夫,恐怕也很难幸免,在汴京还好,出了汴京,他死在哪里又有谁关心呢。
听着惨叫,肃王去了书房练字,笔下的文字已然是平时的模样了,除了写得慢一些,已经看不出多少怒火中烧的痕迹来。
流云替肃王收拾书房,发现上次看到的几张纸已经不见了。
她是识字的,是她姐姐教她的,只是她从来未曾表现过,平时也不机灵,别人便都觉得她不识字。
此时收拾完书房,流云给王爷换了茶,又出去收拾一片狼藉的厅堂,她想着今日在开封府遇到霜儿姐姐的事,不知道消息有没有传到郡主耳中。
流云因为走神被瓷器碎片割伤了手,那边苏苏倒是正好在听霜儿说起流云今日有些奇怪的话语。
“主子,流云是趁我去取斗篷时说的几句,匆匆忙忙,没前没后的。”
“你学学看她说了什么。”
苏苏不觉得流云会说没用的东西。
“京中多有饱学之士,样貌不凡者亦众,如戊寅科探花之流,皆为良配。”
霜儿有努力记下流云的话,现在说起来也很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