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么大,旁人的母亲姊妹洗手作羹汤,夜间织布做衣,我就没那个好命,也想得开,不去强求。”永瑞说着也是真生气了,花钱买罪受说的就是他,谁家会遇到他这个烂摊子。
“你呢?你给我做过什么?绣过一个简单的荷包吗?缝过一块布头吗?”
“在济南时,哪怕我兜里银子不足,为了你好,还是替你宴请了名师,一个师父一年就一万两束宥,你有六个师父,琴、棋、书、画、哦还有娘要求的满语、礼仪师父各一个。”
“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一年最少三万。养你比养皇子还费,我可曾有过半句怨言?”
永瑞还记得紫薇刚才插他刀子,直言不讳的说道,“你什么也没为我做过,过生辰从不记,出门从未想过问我一句安好,只有情郎受伤,才想起我这倒霉悲催哥哥,明知阿玛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还拉我去求情,唯恐帝王发怒,不会牵连到我!唯恐我好过几分,是吗?”
紫薇满脸惊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居然要花那么多银子,又觉得哥哥有些小气,干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及此事,让她难堪不已,身子摇摇欲坠,摇头否认道,“不、我没有,阿玛怎会牵连哥哥?我不是!我没有!”
福尔康脸色早就漆黑一片,在角落阴影的笼罩下,显得越发的晦暗不明。
永琪也无奈的靠在墙角,难得的撑着下巴,吃瓜看戏,反正这些事他插不上手,除了摆烂,似乎也没什么路子好走了。
乾隆也冷笑一声,怎么不会?这也就是让他愧疚的永瑞,换个儿子包括以前的端慧,敢在他生气时求情,势必受到他的迁怒,帝王发怒,真以为开玩笑?
康熙和胤礽面露鄙夷,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笑意,明明就是只要情郎不要哥哥,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给谁听呢?
大家都不是傻子,皇家哪有单纯的父与子。
连胤礽也不敢拍拍胸膛,说他敢在汗阿玛发怒时,因一个低贱的包衣奴才,去作死求情!
永瑞毫不在意的反问,“还说我满身铜臭,你头上簪子、珠串谁买的?每次说琴棋书画皆通时,有没有片刻感谢我这倒霉催掏银子的傻哥哥?”
“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骂人,你比狼都狠,还成天讲一堆仁德良善、宽容大度、高贵慈悲,这些词你配用吗?”
胤礽对紫薇隐晦的狂翻白眼,不值太不值了。这样梦寐以求,长得朗逸非凡,有本事,手握巨资,脾气温和,以后还是一国太子的好哥哥,他怎么没福气遇上?
要是上一世的胤褆,有宸郡王五分好,他就当个好弟弟,不摆太子范儿,也是完全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