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孝期谈情让我丢脸?让一女混混坏了名声?搞得夏氏姑娘,说亲被嫌,定亲被退?我不得不善后,掏银子出面调节?”

“还是进宫认爹被截胡,被做下人婢女,让我挂怀又失望?还是不听劝,不愿我递证据?一心想嫁没本事包衣奴才?”

“哦,还是欺骗生养你的父兄,又或是从未替生母想过一二,连立碑要名分,也从未提及。”

......

这一段控诉砸了下来,不仅乾隆康熙胤礽他们脸色越发难看阴冷。

紫薇再次茫然的瘫倒在地,下意识捏紧手中的帕子,反驳着摇头,“不、不、紫薇没想连累旁人,紫薇也没忘记亲人...紫薇...紫薇...只是......”

永瑞说得多了,也是真的动了怒气,又指控道,“养母一辈子,自始至终,从未想过离开济南,让你进宫认爹,也是因你是私生女,济南找不到合适的郎君。”

“即便知道你一认爹,她势必遭人唾骂,却还是鼓励你来京,盼你认亲有了尊荣,能找一如意郎君,一世幸福无忧。”

他的眸色泛着冷芒,压迫性的盯着面色煞白,紧咬嘴唇的紫薇,“她为了你,什么脸面、名声、体面、身后名,统统不要了。”

“你却纵容小燕子,到处败坏她名声,在宫里肆无忌惮,挑衅一国之母,欺负嫡子幼弟,孝期与外男定情,彻底让娘名声扫地。”

“听一听,多少人因小燕子,暗自骂娘不会教女,不知廉耻!无媒苟合!”

“我没有!我不是!哥哥...别说了!”紫薇回想起自家娘临终往事,再想起自己来京的一路艰难险阻,内心也升起了一股懊悔、自责、难过等情绪,满目慌张。

“她为你考虑这么多,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永瑞瞥了眼好似经过重大打击,有些神情呆滞的紫薇。

叹了口气,低声喃喃自语,“难道她当真不盼着有一个名分,从而不用被济南的父老乡亲唾骂?娘念了一辈子的心思,她的好女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替她做到,只要你用了救驾之功,求阿玛为她上玉蝶,了却她心中的执念,便死而无憾了......再无一丝伤怀,能含笑九泉了。”

终是真实的情绪翻涌,替夏雨荷这一辈子的人生感到不值,舒了口气,阖着的眼角,惊人的泛起一丝湿润的泪珠,长长的睫毛颤动,眉尖微簇,连围观的乾隆他们也感知到他此刻内心的一片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