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四代目那时加入的，已经将近十年了。”他抬起头，额前的银发被风吹拂的摇摆起来，被磨损了道道痕迹的狐狸面具清晰的暴露在阳光下。

“本来是为了消除你内心的黑暗，水门才把你放在身边。”

“这点我明白。”卡卡西低下头，银色的发丝垂落面前，挡住了仅有的视线。

“但当水门去世，我再次担任火影时，原封不动的接任了水门的暗部。可是……在我的身边，你心中的黑暗却无从消散，反而越积越多。”

老人缓缓地转过身，目光沉沉的看向他，“摘下你的面具，卡卡西。”

修长的手顿了一下，将脸上覆盖的岁月拿下端在手上。微风拂过，从眼皮中央纵贯而下的疤痕不在有所遮挡，清晰的甚至有些刺眼。老者顿了顿，接过面具抛向空中，像是已经下定了某个决心，“我太依赖你了卡卡西，在此解除你的暗部职务，并且分配给你新的任务。”

“是。”

“去当担当上忍吧。”

——听说过段时间凯就要做担当上忍了，真不知道如果你被安排成担当上忍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被惊愕的人疑惑的抬起头，心中一紧，抿了抿嘴角，“三代……这是您的意思吗？”

老者内心叹了叹气，点点头，打算换个话题，“算是吧……”

“我不一定能做好。”他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如从前少年时期的青涩，这种深沉感让老者想到那个人走之前的晚上。

——卡卡西他……真的不适合暗部。

“你会的，因为你是水门的学生。”

也被一个人一直信赖着。

他抬起头看着岩壁上历代火影的雕像，春日的柔光细撒在上面，朦胧了他的视线。“卡卡西，有很多人都和你一样为了村子而努力，我真的……很感谢你们。”

老者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卡卡西的思绪被“很感谢你们”拉扯回来，面罩下的嘴角抿出一丝苦涩。

他随即垂下眼睫，缓缓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若无其他事，我便先告退了。”

老者挥了挥手，再回头，刚才还在回话的人已经消失无踪。

清风徐来，影袍卷摆，老人摘下斗笠转身走下楼梯，叹息声顺过轻扬的白发留在身后，沉在暮春不歇的虫鸣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