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的挺惨的

之前的工作的确不再干了,但是现在变得更危险了。

如果事情败露,如果有什么意外……

如果松田死了,怎么办?

他剩下的时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松田擦着头发瘸着腿从浴室里出来,示意他:“到你了,去吧。”

真吾呆呆看了男人几秒,从床上跳下来,“嗯、哦!”

他现在有答案了。

他还活着的时候,不会让松田死的。

这种信念来的莫名,但并不突兀。如果当时带他离开的是别的什么人,他不知道,但松田就是松田,不会是别的人。

旅馆的浴室不大,比之前出租房的浴室稍微小点,布局差的很大,不过可能是松田刚才提起的缘故,真吾打开热水,想起了之前在出租房的某个时候。

刚开机那会儿他什么都不知道,创造他的人甚至没有给他导入点基本常识,真吾就傻呆呆被松田带着走,对方说什么他就干什么,有些词汇理解不了意思,他就呆在那,装个木头。

比如‘洗澡’。

松田就把他拉进浴室,说:“脱衣服,脱,这个你知道吧?”

索性这个没用教。

松田松了口气:“全脱干净。”

男人调完水温,又想起来要教他,捏着花洒,干巴巴地:“这个,往左是热水往右冷水,你脱完衣服就调到合适的水温,然后这个是沐浴露,洗身上的,洗发水洗头发。”

“你先把自己冲一遍,往身打泡沫……”松田手碰到他皮肤的时候往回缩了缩,有些不自在,嘴里嘟嘟囔囔,“大男人的看着怎么跟女人似的……”

旅馆里,真吾摸了摸镜子上的水雾,盯着里面的自己看了看。

湿漉漉的金发粘在脸颊两边,脸颊被热气熏的酡红,嘴唇外浅内红,像两瓣蔷薇花,水雾模糊了面部轮廓,乍一看确实有点分不清性别。

他又看看自己结痂的手指,虬结的伤痕像是盘亘的小虫子,这就一点也不精致了。

真吾给自己全身打了泡沫,又用水冲干净,很快从浴室出去了。

外面松田正自己给自己换绷带,听到响动抬头看他,“正好,帮个忙?”

“好呀!”真吾哒哒哒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熟练往上缠。

松田:“明天有人来接你。”

真吾顿了一下,“要做什么?”

“查账。”松田说,“你……西尔维斯,据说是个注册会计师,证件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明天要去给一家公司查下账,找他们的账目漏洞。”

“有人贪了组织的钱?”

“也没别的可能了,不过你还失忆呢就让你干活,不是组织太缺人了了,就是西尔维斯有什么特别之处。”松田说,“所以你会不会查账?”

“应该?我毕竟是个机器人,计算应该没问题。”

“比如,四千二百五十四乘七千三百七十二等于?”

“三千一百三十六万……零四百八十八……对吗?”

松田沉吟片刻:“不知道,看你答的这么快,算你对了吧。”

真吾:“……哦。”

“现在我们知道西尔维斯需要干什么活了。”松田笑笑,“目前来看还挺轻松,对吧?”

是个文职。

其实还挺不错的。

真吾:“……”

“怎么了?”

真吾盯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手痒。”

“伤口在愈合,痒也别去挠。”松田说,“剩下的我自己来吧,你去把头发吹一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