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顿看着这只站在床上生闷气的雄虫,回想起之前戎北抱着韩麒回家时所说过的话。
他说:“你和我打架时留了手吧。虫星很少有精神力能和我打平的雌虫,你却几乎把我耗空还很精神。这么好的本事,怎么甘愿受罪,不再往上走走?”
他说:“嗯,原本不知道,宣判时才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指认长官猥亵雄虫被算计到一撸到底去开服务车的飞鹰歼敌军。八年了,不好过吧。”
他说:“是,好不好过都过去了。看看你的雄主,感觉怎么样?可爱吗?”
他说:“算了吧,你树敌太多,上面或许有谁想利用这次机会借由我手铲除你。总之,这件事是雄管局判的,我们都没有拒绝的资格。”
他说:“想办法?就你?官阶不大,对手一堆。你怎么拒绝?是打算自暴自弃,直接找个地方死去?还是豁出一身精神力去和对手同归于尽?”
他说:“死是最没出息的选择。何苦让对方如意。”
他说:“雄管局说得对,我的确不是个会哄雄主的,越哄他越生气。刚好我最近忙,就暂时把他交给你照顾。为一句实话咬八年不改口的老实虫,精神力又强,我很放心。”
他说:“其实,我雌父那代的军雌很多私下接受过多胞胎实验,导致他怀我的时候怀了六个蛋。蛋太多有风险,他想都没想就选择只留一个。但他偶而寄养我的一位战友家却怀了四只虫宝全生下来了。所以我有时总会想,为什么别虫可以为了孩子拼搏一把,他却为了降低风险只留一个,偏偏还留下了我。”
他说:“更可笑的是,从前我总以为我和我雌父不一样,直到刚才我做决定把他给你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也是个从来不考虑别虫想法,直接去选自认为是最优结果的混账。”
他说:“好了,你记住。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如果你能真心对他。假戏真做我也允。并且我会为你铲除所有对手,让你风平浪静的和他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他说:“明天我会叫休假的侍虫回来,今晚辛苦你多照顾。如果他醒了问我在哪,你就告诉他我回军部忙,暂时回不来,不然他知道我回家怕是又赌气往外跑。危险。”
……
想着,安斯顿一双亮晶晶的墨绿眼珠装满无奈,开口替戎北解释:“军令如山,叫他回去他不想走也不行。而且雄管局的命令,本来也不是我们有资格反对的,留下也是徒劳。”
“不能反对?”韩麒抠床的动作一凝:“那你还说同意和我离婚?你也骗我??”
“没有!”安斯顿立刻回答:“我们当街互殴,视为犯罪,按律法讲,这是处罚,不可反抗。但您在这件事中没任何罪,所以您有权拒绝。”
“真的?”
安斯顿竖起三根手指:“绝不骗您。”
这么一说,韩麒倒是松了口气,更何况现在大半夜的,就算去雄管局问也是关门,便无奈坐回床头:“算了,你去休息吧,等明天再说。”
“是……雄主。”安斯顿垂眸应声,而后快步离开房间,并带上了门。
韩麒:……
雄主。
第一次体验到当这种高高在上的身份,竟感觉十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