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

拔的又不是她身上的箭,至于这样害怕吗?

姜沐璃背脊一缩,发出的声音都不禁打颤:“殿下还笑?当心一会儿卡一半拔不出来……”

葛太医抬起的手一顿,瞬间也不敢动了。

他哑然失笑:“你在咒孤?”

她哪儿敢呀?她最多就在心里隐隐期待殿下被石头砸伤脑袋,然后失忆忘了她,好放她离开东宫。

渐渐没了动静,等了大半晌也没有听到谢缚辞的惨叫声,姜沐璃好奇转身,便见葛太医早已经将箭拔了下来,正在给他上药。

外头的光亮透过窗棂照射,映得谢缚辞面容白皙如雪,他薄唇轻抿,鼻梁高挺,半裸着上身,肩宽腰窄,挺拔而坐,通身矜贵傲然。

太子殿下容色清隽贵美,仪态天姿俊逸。即使受了箭伤,亦丝毫不显疲惫之态,一贯的温雅从容。

姜沐璃动了动红唇,静默看了他的侧脸许久,等吴毓送走了葛太医后,她才从恍惚间回神。

崔峦坐下,苦口婆心道:“瑾澜,葛太医说你这箭伤不算太深,但这几日你还是要好好养伤,依我看,江州之行你换个你手下的人去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谢缚辞随手拿了件外袍披上,道:“江州孤须得亲自去,那有孤要找的人。”

江州?忽听这句话,正在将自己当做透明人,收捡物件的姜沐璃心里咯噔一跳,不禁竖起耳朵听他们的谈话。

崔峦皱眉:“你怎么还没死心?听说人都死了,难道你要将死人拖出来鞭尸不成?”

谢缚辞暼他一眼:“倒也并非不可行。”

崔峦摇了摇头,无奈叹气,站起身深深看他,道:“罢了,你注意养伤,我先回府了。”

送走了崔峦后,谢缚辞便去了书房。

等太子人没了影之后,潘胜才忙不迭拉姜沐璃说小话:“殿下受伤担心死了吧?”

姜沐璃没接这句话,好奇问道:“殿下是怎么了?怎会在宫里受了箭伤?”

潘胜已经从他干爹吴大总管那全部打听好了。

今日散朝后,陛下留了几名重臣和太子商议政事,又见天上落了大雪,雪景煞是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