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橚道:“还能是谁?‘鞑子’。”他怕被人听墙脚,就不直说是达定妃。
“你呀,就是还太嫩!”镜静嘲讽道:“还‘捉鬼’呢。‘鬼’是谁都没搞清楚,差点中了‘鬼’的圈套。”
朱橚一愣:“除了她,还能有谁?既知道那册子,又一肚子坏水爱生事。”
镜静道:“你细想,若当初她得逞,将那假消息散播得满宫风雨,若你是父皇,你明知那册子是谁献的,接下来你会怎么办?”
朱橚思索着慢慢说道:“要么,让徐姑娘背下这口黑锅,可这样一来,四哥的婚事要黄,魏国公那边也难交待,此路不通……要么,保徐姑娘清白,就得把达——鞑子推出来……鞑子再蠢也不至于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所以这事不是鞑子做的……”说到这里,朱橚也恍然明白过来。他年纪终究还轻,阅历有限,一时间,惊觉人心幽暗叵测,眼前烛火好像也变得闪烁如鬼眼,窗外北风呼啸声更是阴森森地瘆人。
镜静道:“无论是牺牲徐姑娘,还是牺牲‘鞑子’连同她膝下两个皇子的名誉,对父皇都不利。所以父皇选了第三条路,杀光御书阁的人,既是将这件事一了百了,也是敲山震虎,敲打那个真‘鬼’。”
朱橚不解道:“父皇为何不直接将真‘鬼’杀了?他知不知道真‘鬼’是谁?”
镜静苦涩又轻蔑地笑了笑:“他哪里舍得。”
朱橚压低声音,悄悄问:“到底是谁?”
镜静扬袖,在袖下比了一个“六”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