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合一

“好了好了,别堵在楼道口了。”

月見翔适时背着手走出来,一副威严大家长的做派,可惜说话不怎么管用就是了。

男人这些年变化挺大的,从刚开始的略显圆润到现在大腹便便,身材基本彻底宣告已经走向失控的道路,与之相比,月見正子则保养的非常好,可能是心态问题,看起来也才三十出头。

“您们回来之前怎么都不打声招呼的?”

月見春也有些无奈,拿他母亲这样热情的性格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想给乖宝一个惊喜嘛,怎么样,有没有很开心?”

并不会!

就算他今年真的只有十八岁,也不会因为一星期没见过父母就想念的不行的。

“好吧。”

小小的丧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成原本活力满满的模样。

“来来,妈妈带了很多伴手礼回来,乖宝可以随便挑哦!”

被拉进去之前,月見春也迟疑地看了青年一眼,却见对方只是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墨镜遮挡了大部分表情,让人什么也看不出来。

“小阵平喜欢打游戏吗……”

客厅里摆了一堆又一堆的礼盒,也不知道是怎么运回来的。

月見正子坐在里面苦恼的挑选着,毕竟多年未见,关于邻居的喜好她也不太能把握的清楚了。

“月見阿姨,我随便就好了。”

松田阵平耸了耸肩,对于两位一直以来都很敬重的长辈,无论有什么不好的情绪,他都不会唐突的直接表现出来。

月見春也抿着唇,眼神时不时往青年那边瞟。

好在最后松田阵平也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他松了口气,意识到之前对方可能只是吓吓自己。

“你真的喜欢……算了。”

最后被送出门的时候,松田阵平似乎想要问些什么,但话一出口又停顿了,可能也不是很想知道那个答案,于是装作潇洒的摆了摆手,转身回去了。

看着面前紧闭的铁门,月見春也有些沉默。

“春也啊,你和小阵平吵架了?”

月見翔眼睛精着呢,忽略谁都不会忽略儿子身边的变化。

摇了摇头,月見春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他想象中,松田阵平生气是正常的,但绝不会是这样生闷气的状态。

从小到大,他一直是充当保护者角色的那一个,即便月見春也并不需要,也不妨碍对方挑起本不该属于自己的担子。

毫无疑问,松田阵平很重要,重要到是这一世仅次于父母的存在。

可偏偏这样重要的人,却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发生了改变,无论当初的突然离开,还是现在。

这样的疑惑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刚刚结束并不算繁忙的工作回到家,就得知了松田阵平马上要回去的消息。

彼时几个人正坐在沙发里喝茶,月見正子一脸的不舍,劝了好半天也没把

人劝下来。

“月見阿姨,学校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松田阵平非常有耐心的解释,表情完全看不出平时对谁都不乐意搭理的样子。

月見春也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从始至终都没有插过话。

他是相信对方的说辞的,但也仅此而已了。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等回到对门,月見春也就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了。

松田阵平比他还烦,摸了把衣兜里的烟,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抽回手,有些莫名的颓废。

“只是有些事没弄清楚。”

本来觉得可以了的,现在又不行了。

眼见少年冷着脸,明显真的生气了的样子,他哭笑不得的伸出手,在对方脑袋上狠狠揉了把。

“行了,我都没告发你那些破事,还敢甩脸色给我?”

少年人的喜欢能有多长久?

松田阵平明白,现在就算做些什么也无非是激发幼驯染骨子里的叛逆,当然也是不放心的,他只是怕自己有什么不理智的举动罢了。

“随便你。”

……

月見春也懒得理他,从来都是这样,说什么做什么永远一副我行我素的态度。

但心里的郁闷做不得假,尤其在第二天刚睡醒电话就掐准了时间的打过来时。

“走了!”

口吻不要太潇洒,月見春也在床上发了好半天的呆,然后才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收拾东西跑路了。

心情不太美妙,但生活还要继续。

牵着即将步入老年生活的啵乐去楼下散了一圈,又买了两份早餐,给还在赖床的夫妻俩留下小纸条后,月見春也就头也不回地赶去上班了。

仿佛只是被突然掀起的海浪拍打了一下,日子很快又恢复到平静,就像这十一年中间的每一天一样。

不,其实也不完全算。

至少在被小男友拉去见识过各种各样超乎常理的网球比拼后,月見春也就明白了一件事,或许他的重生并不算稀奇,毕竟这世界上还存在着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不是吗?

时间依旧悄无声息地流逝着,很快就到了开学的日子,月見春也没办法再想些其它的事,因为京都大学招生在即。

老实说上辈子他其实一直想考东京大学来着,但那个鬼地方,月見春也是真的不愿意再沾边了,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

趁着星期二晚自习社团开会的时候,他找到同班级的社长,开门见山的提出了要退团的事情。

“悠仁请假了吗?”

突然发现一直以来都热情度很高的粉发学弟今天竟然不在,他有些疑惑。

难得被这位学校里的高岭之花搭话,长相帅气并且一看就家世不凡的男生立马红了脸,语气瞬间变得磕巴了起来。

“你……是说虎杖悠仁吗,他……唔,他早就申请退社了。”

说着说着就开始不满,脸色也有些发臭。

“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竟然跑到灵研会那种鬼地方去。”

灵研会?

听名字就能猜出来是干什么的,月見春也有些担忧,因为想到对方曾经抱怨过,文学社越来越繁忙的活动内容已经让他连下课后去医院的时间都没有了。

难道他爷爷的病情加重了?

“月見同学,下午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不知道那个傻小子有什么好的,男生一遍在心里鄙夷不屑,一边竭力维持住脸上温和的笑。

月見春也甚至没有多分出一个眼神,冷冷淡淡的把申请表递到他面前。

“麻烦签个字。”

……

走出社团所在的大楼时,外面

天色已经很黑了,他抬头看了眼,没怎么犹豫,翻出手机就给虎杖悠仁打去了电话。

等了好半天没人接听,他又打开校园网站,确定了位置后就直接往灵研会的方向走去。

不管怎么说,那些东西还是远离的好,毕竟月見春也清楚,这个世界上鬼怪之类的生物是真实存在的,每年有那么多的人无辜惨死,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轰~”

正想着,突然听到从头顶传来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月見春也扶着脑袋,耳朵被震的嗡鸣,好像整片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他下意识抬头,就见一大片飞石沙砾纷纷扬扬的往下掉,教学楼直接塌了半个角。

瞳孔受惊般的收缩,即便隔得那么远,也依旧能清楚地看见远处天台上体型巨大、浑身长满了眼睛的咒灵。

脑海中随之传来疼痛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让他几乎瞬间就回忆起了那天在海边发生的事,还有当时见到的少年。

心脏跳的飞快,月見春也用手按住,不用特意感受都能听见那阵剧烈的响动。

再一抬眼,不止天台,由近到远,路灯、操场、楼梯间,到处都是形状诡异的咒灵,只不过大部分看起来都没有威胁罢了,一个个畏缩的躲在角落里,似乎附近有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存在一样。

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几步,将自己的身体隐匿在黑暗中。

怎么回事,为什么可以看见了?

握着手机的手臂有些颤抖,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他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尽量无视掉周围的鬼东西,月見春也快速拨打了报警电话,只说学校附近貌似有人组织进行恐怖行动。

他不知道高专的人有没有被安排过来,以防万一,总之警方那边肯定有能联系到的方法。

挂断电话后直接选择关机,根本不管对面说的要在原地等待联系的警告,直接转身往校门口走去。

他现在很乱,迫切的想要证实一点什么,离开这里无疑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咦?”

神奈川晚上的风总是非常大,差不多已经成了一片废墟的天台上,头上蒙着一圈圈白布的无良教师五条悟扛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脑袋一歪,捏着下巴就陷入了沉思。

“老师?”

伏黑惠的样子有点惨,脸上头上全是血,整个刚从难民营里爬出来的一样。

“啊,好像有咒术师过来了,要不……”

刚想说要不自家可爱的小学生去找找看,结果回头见对方小命都差点去了半条的模样,五条悟那点为数不多的良心被唤醒。

“算了,反正也才刚刚觉醒,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呢。”

十分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人影一闪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恨不得把“我可不管事”这几个大字给写在脸上。

伏黑惠抹了把额头上的血,迟疑地站到天台边缘。

……

怎么办、怎么办?

踉踉跄跄地出了车站,虽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但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所以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流量不可谓不大。

月見春也头疼,眼睛也疼,视野中一片拥堵,除了过往的行人,还有零零碎碎散落在各个地方的咒灵,那些之前都没有过的东西,有的躲在角落里,有的直接攀附在人类身体上。

就像是大脑内被安装了病毒软件,怎么也清除不了。

“混蛋、混蛋……”

手机被愤怒地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少年脸色苍白,眼神阴厉,好像发生了什么无法承受的事情一般。

“你没事吧?”

虽然这个社会人情日

渐稀薄,但只靠着那张脸,就是放到哪儿都不可能被无视的存在。

“滚开!”

厌恶地推开满脸堆笑凑过来试图献殷勤的男人,月見春也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又死死握了握拳头,不想让自己表现的过于无助。

“我好心帮忙,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的?”

男人明显不是善茬,被推开后立马又冲回来,抓住少年的手臂就不依不饶了起来。

感受到那股牢牢黏在身上的恶心目光,月見春也生理性的反胃,他很生气,厌恶,一时间什么都不想顾及了,扬起手就要抽到那张油腻的脸上。

当然,最后他没有成功,因为在半空的时候就被另一只手给拦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