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对宫棋玄的话最抗拒的是坐隐,小少年似乎想仗着别人都看不到他,扒着宫棋玄半边手臂撒娇。
“这跟主人你又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一定要去照顾他们。”
宫棋玄瞥一眼坐隐,这小孩此时是知道展昭和叶南峰能看到他这副作态的,偏偏这么黏糊他,搞得像小宠物气怀那一套。
那些照顾的话他当然是为了表面客套随口说说,先不提南侠展昭的作派怎么可能让他伺候,就叶南峰也是个不挑剔,性格好的,对方目前还是他的老板,他在小细节身上本就该多照顾着。
展昭盯着坐隐半个身子趴在青年身上的姿势,眉头微微隆起,但又没法开口询问。
他与宫棋玄加上今天统共才见过三次,相处的时间加起来堪堪过一个时辰,或许连朋友都不是,要不怎么宫棋玄到现在还叫他“展大人”呢。
叶南峰就比自己表弟直接多了,他甚至无师自通地给宫棋玄按上“小”字。
“小玄,你旁边那孩子是谁?我醒来之后他可借着你的名义从我这套了不少的话。”
“哦,我的小使役原来那么能干啊,”宫棋玄轻咳两声,边说边递给惊恐的展母一个安抚眼神,“他是我养得小鬼,可爱吧。”
展母,“……”你这么一说我更害怕了。
坐隐点头,他觉得主人说自己可爱那就是可爱的。
宫棋玄收服他的过程不太顺利,一是他受控傀儡术时间之久,魂体就像海上正在航行中的小船漏了窟窿的船帆,补起来费时又费力。
坐隐清醒后放不下自己的清高情节,但按照他自己的意思来讲,那时他是在自己唯一能交流的对象发泄情绪。
他本是骄傲的公子哥,父亲站队王爷,成了那皇位争夺战里的关键性死棋,新皇对他们的待遇不会太差,可家里明明赶上了大赦天下却惨遭灭门,原因只是自己那阴时阴日生的身体。
他有他的悔恨与不甘,也有压抑了上百年的愤怒。
站在个人角度,坐隐怨抛下他父亲的冷漠皇子,也怨那肆意使用邪术之人,但他在意识回笼时身边只有宫棋玄,这是个把他弄醒,也要来使唤他的人。
“你滚啊,一个连武功都没有的废人当自己是谁啊?”
“呵呵,收我当使役,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和那用邪术的老不死有什么区别!想把我当成野兽驯服后,再让我心甘情愿为你做事是吧,我告诉你,这永远不可能!”
“……”
青年当时一言不发地编着从寺庙长老那里用一叠鬼煞符换来的流苏穗子,压根不鸟他。
思及此,坐隐跟宫棋玄要了根能增强他能力的香,点燃后好让展母也能看到他,主动说起自己清醒以来的后续。
“……我有压抑不住的怒火,而这种情绪的爆发对象是主人时,我知道不对,但我的内心为自己找借口,谁让那是他把我唤醒的。”
坐隐抽抽鼻子,由半趴着的姿势转为直接蜷缩进宫棋玄怀里,那模样是十足的依赖,让听众期待起故事中鬼少年是如何转变的。
起码这勾起了展昭的好奇心,腰背挺直着向前倾斜,因为有时他觉得宫棋玄也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
“主人不同我谈任何事,他每日带我在寺院里走动,有时候还会扔下我独自出去,当时不知道,现在想想应该是去叶楼主您那算账去了。”
说罢,坐隐幽怨的小眼神扫过叶南峰,好像在说“你怎么能跟我抢主人”。
叶南峰不做声,他还不至于跟小孩计较这种小事,只听坐隐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