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棋玄哼哧哼哧背着人往风情一条街里面走,眼见再过个五十米就能到箐雅馆门口,他左眼皮跳动两下,感知到有坏事发生。

“哟,没想到展大人也会来这风花之地。这是玩够了准备带人回家吗?”

宫棋玄警惕地瞪向从小巷子里忽然钻出来的人。

鼻头无肉,耳后见腮,眼白露出,标准的贼眉鼠眼脸,这就是个爱传瞎话的大喇叭。

看来贼眉鼠眼认识展昭,这个认知让宫棋玄顿感不妙。

可能昏迷中的展昭也被贼眉鼠眼吵到了耳朵,隐隐有了清醒的迹象。

贼眉鼠眼看向宫棋玄的眼神猥琐露骨,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可以随意评估其价值。

不必说宫棋玄都能猜到对方觉得自己是展昭的男情|人,轻佻的反应让他恶心到反胃。

宫棋玄将背着的姿势改为半扶,放荡肆意地半挑着眉,更像来嫖人的公子哥,“怎么,我拉展兄过来陪我,你个旁人有什么意见?”

宫棋玄早起本就不太爽,而刚才还空着肚子进行了一个负重前行,此时就犹如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他根本不给贼眉鼠眼回话的机会,目光轻飘飘划过。

深知自己哪种眼神吓人,幽如墨潭的双眸首先把贼眉鼠眼盯得心底发怵。

“你…你要干嘛!”

“不干嘛,”宫棋玄用空出的手解开龙须上的红绳,绳子自动硬化,接着慢慢伸长,“想奖励一下早起污染空气的你。”

贼眉鼠眼名叫于颂,他尚未弄清情况就被宫棋玄手中突然变幻状态的红绳吓到,一个趔趄被红绳抓住脚腕撂倒在地。

“你这是什么妖器?你…唔。”

宫棋玄顶着黑脸,甩了张画有鬼画符的黄纸在于颂身上,原本疼得张牙舞爪的于颂瞬间噤声,像是变成了哑巴。

展昭意识清醒后用力抬起头,只看见他小时候就讨厌的人被青年用奇怪的武器逗弄着。

那根红色的长条状武器有点像青年之前绑在头上的红绳,但那绳子在青年头上时绝没有这般长度,再看那有几分武功在身上的于颂在一个鲤鱼打挺快要起身时被绳尾圈住手腕再次砸回地上

假如那真的是根绳,那么能用内力操控绳身软硬切换,这是没有内力的宫棋玄办不到的。

贼眉鼠眼的惨叫本该响彻整条风情街,但宫棋玄封了他的嘴,他只能扭曲着表情在地上打滚,叫唤不出来。

刚清醒的展昭身上没有力气,职业上的习惯让他快速适应并理清现状。

宫棋玄刚发泄完,神清气爽地舒口气,扭扭脖子道:“展大人力气还未恢复就消停点别乱动,我的小身板很脆弱的。”

展昭对于贴在青年身上这点有些不太习惯,但他当下无力,又实在没有其他东西当支撑点,只得保持现状。

“许久未见,没想到重逢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展昭苦笑一声,目光落在于颂身上,“这人是有惹到你吗?”

展昭依稀想起自己昨晚是跟着一可疑人到了风情一条街门口,后续他看到撑伞向他跑来的叶表哥,再接着就在莫名情况下失去了意识。

比起探知真相,他觉得自己更应该先照顾下情绪不太好的宫棋玄。

宫棋玄见展昭终于问了,告状告得理直气壮:“对,他说我是你情人。”

宫棋玄觉得于颂眼睛不好使,这种事放在现代,他与展昭就算一起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那也算平等的炮友关系,怎么换了个世界,他就成那弱势群体了?

“他一直是个令人讨厌的人,”展昭冷声道,“他喝了酒,才敢这样说我的闲话。”

也对,展昭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御猫”,说话不过脑子的人才敢那样做。

宫棋玄说:“我不赞同,真喝多了可没力气活蹦乱跳的,他不过是看你大度才喝酒壮胆这样说话。”

宫棋玄从展昭话中刨出有用信息,反问道:“话说回来,展大人能来杭州是因为?”

展昭:“我是回家探亲的。”

宫棋玄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缓缓回头,正对上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满脸震惊的妇人,从妇人面相上看赫然与展昭是母子关系。

宫棋玄缓缓侧脸看他和展昭现在的姿势,扔掉红绳单手捂脸。

唔,又要解释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