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曦月愿意去和父亲周旋这事,黛玉已经眉开眼笑,本来她的期望只是学刚刚看到的咏春拳而已,如今大大超出预期,已经很开心了,刀剑什么的,根本就不抱有期望。
这事说完,黛玉又想起进来时她们似乎在聊天,便问道:“太太,之前你们聊什么呢,我看着你们说的起劲,能告诉我吗?我也想听呢。”
曦月和白嬷嬷对视一眼,她们在聊昨日茶会的八卦,不是什么正经事,当然也没什么不能让黛玉知道的。
曦月便笑道:“在说昨日茶会呢。你也知道,我在花园摆了四小桌,十二位夫人应是三人一桌,并没有定死了座次。我想着地位相近,或者相熟的夫人可以自由组一桌,也自在些。”
“昨日知府家的黄夫人一来就和我坐了一桌,我想着,另一个空位大概是先到的一位同知夫人来。结果两位同知夫人,杨夫人先到,她却往另一桌去了,是后来的赵夫人与我和黄夫人一同坐下。整个茶会中,杨夫人不太说话,进的茶点极少,散的时候也最快走了。我就想着是不是哪里招待不周呢。”
听闻还有这样的事,黛玉也奇怪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协理宴会,别是她出了差错罢?她努力回想准备茶会时看的资料,是不是没注意杨夫人的忌口或者摆设上有什么忌讳没照顾到。
看她严肃着小脸,白嬷嬷忍不住笑起来:“姑娘,不是咱们的事呢,快别悬心了。”
黛玉还要再问,白嬷嬷却只是笑着不开口。
曦月知道这是不方便由白嬷嬷开口,便凑近黛玉,小声说道:“他们家曾经想和府上联姻,先是你爹爹拒绝了,方同知又上门说能做妾也可以,最后却依然没成。那姑娘正是杨夫人的幼女,她不清楚夫人知不知道这件事,又不敢拒绝来茶会,脸上无光心里也不自在呢。”
黛玉目瞪口呆,联姻?做妾?半晌才反应过来这说的都是什么:“好好的官家千金为什么做妾?”
见曦月已经说开,白嬷嬷也没了忌讳,便接着说道:“那姑娘也是可怜,她本来十三岁时就定亲了,门当户对的仕宦人家。可方同知父亲病逝,刚守完三年,母亲又去了,只能接着守。六年不在官场,起复就很困难了,再加上守完全部孝方姑娘都十九了,那家就在守孝第三年的时候退了亲。”
这话说得大家都安静下来,黛玉本就体贴善良,一想到那姑娘的处境就替她难过。
白嬷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方同知守孝完,又耽搁了三年才谋到了如今的职位,这姑娘接连耽搁已经二十二了。以她的条件选择余地真不大,老爷是她最好的选择了。所以被拒绝了以后,方家还是放出了风声,盼着咱们老爷看在方小姐名声的份上娶她进门。”
黛玉惊得瞠目结舌:“这,这岂不是逼婚?”这做法完全出乎黛玉的意料。
春露撇嘴,道:“我打听到杨夫人并不赞同,但也没硬顶,方同知是很想和老爷攀上关系的,做妾也可以,才想出这么个招儿。杨夫人的女儿没能成功进门,这来参加夫人的茶会可不是不自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