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利阿科避开众人的视线，偷偷地对着莫娜不动声色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莫娜差点笑出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莫娜的错觉，她总觉得身后那位大球星的视线似乎在他俩身上停留了一瞬。

科尔霍宁教授长篇大论的说辞话音刚落，见克鲁姆和卡卡洛夫都没有立即回话，他又像是重新占据辩论优势了一般，颇有些得意地昂着头，活像个得意的大公鸡。

“哦，”克鲁姆表情不变地回了对方一个单音节，看起来完全没把科尔霍宁的大段废话放进心里，他眼睛视线流转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沉默的卡卡洛夫，开口道，“那教授的意思是，出身于东欧的我也不应该出席三强争霸赛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取消自己的参加名额好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科尔霍宁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曲解他的意思，他急切地摆手否认，试图说点什么话挽回。

谁都知道，校长卡卡洛夫为着这次赛事，本就暗自铆着一股劲儿，之所以倾力地培养、抬高克鲁姆，就是想要想要一举靠其夺冠，恢复德姆斯特朗昔日的荣光。

假如全校最能撑起场面的克鲁姆放弃出席了，那么谁还能临时上场当那个夺冠的勇士？他们德姆斯特朗岂不是会在三强争霸赛上惨沦为末尾？

“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卡卡洛夫不悦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了语无伦次的科尔霍宁，后者脸色铁青，居然连声告别都没说就径自离开了。

卡卡洛夫复又转头，摆出一副温和神情，像个关心的长辈般道：“威克多尔，我最优秀的孩子，别再说那么不像样的话了，你要知道——三强争霸赛，它本该就是为了属于你而到来的。”

看到这一幕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莫娜：……

莫名地，让她想起自然界中一些野兽，将猎物养肥之后再剥皮去骨、剖吃殆尽。

得到校长如此捧场的赞誉，克鲁姆倒并没有显得有多高兴，他听话地点了点头，躬身向卡卡洛夫致谢。

“嗯。”卡卡洛夫依旧端着自己高高在上的校长架子，寒风吹过他卷曲的山羊胡，他把自己表现得像个尊贵的场外裁判，选表判决后，背着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卡卡洛夫的身影甫一消失，莫娜便立即放松下来，如释重负般地呼口气擦擦汗，一副被无语到的表情，嘴里嘟囔着：“哈，卡卡洛夫，这个狡诈的老家伙。”

原本波利阿科此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偶像克鲁姆身上，听到身侧莫娜这句指向明显的抱怨，颇有些疑惑地转过头问道：“莫娜，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骂错人了？”

最该挨骂的明明是科尔霍宁这个只会歧视别人的家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