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界果然是变天了……现在的小辈使用魔法时居然需要古语来驱动，唉，回不去咯。]

莫娜仔细琢磨着这句似乎蕴含着巨大信息量的话，半猜测半疑问道：“前辈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使用的咒语——实际上都是有实际意义的古语？”

莫娜有些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她怎么记得魔法史课上教过，从历史最悠久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建校之初，那时候的巫师们就已经在使用咒语驱动魔法了……按这个逻辑盘算，这位前辈假如不是在说谎，那么他的年纪肯定已经很大很大了，也许是个大到让莫娜无法想象的数字。

[巫师所拥有的魔力本来就是造物主的馈赠，对巫师而言，使用魔法就应该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才对——看来如今，造物主的天平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偏向巫师们了。]

如果这位前辈所言非虚，那么那个时代的巫师也许有着比之现在更精纯充足的魔力，充足到使用魔法时根本不需要使用魔杖和咒语，仅仅只在一念之间就可以驱动魔法。

莫娜本来还想多嘴问一句前辈知不知道什么是魔杖，忽地，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地开口问道：“前辈，我冒昧地问一句，您刚才提到的梅林，和您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很久很久之前结交的，一个奇怪小辈，他曾经和你一样被困在这本书中，他总是穿着很滑稽的袜子，而且从来不剃胡子。]

所以这就是“梅林的袜子”、“梅林的胡子”的由来吗！？

莫娜突然想到刚才那位前辈脱口而出的“梅林的三角内裤”……不行，不能再往下想了，再想下去事情就变得怪起来了。

“那这样说起来，被困在这里的人是可以出去的，对吗？”莫娜很快就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啊对，差点忘了……咳咳，年轻的巫师啊，你掉的是这片金纸，还是这片银纸，还是这张普普通通的草纸呢？]

“金纸。”莫娜肯定确切地说道，一脸正气地重复了一遍，“金纸，大概几万张左右吧，像块金砖那么厚的就行。”

[……]

[愚昧的巫师啊，你触犯了贪婪的罪，现在我要降惩罚于你。]

“前辈，我能问你一句吗？”莫娜礼貌地举了举手，问道，“从您开始从事这份工作以来。大概有多少人选了金子的选项？”

[……]

[九成吧。]

“前辈有没有想过这可能是您工作态度的问题呢？”莫娜严肃地板着脸，一副好像真的在为人操心的样子，“您这个工作环境太白太刺眼了，不能给人一种神秘未知感，还有您的说话方式太直白了，简直就像个普通老人家在唠嗑一样，如果加个立体音、回响也许会好得多。”

[……小辈，你是个很有想法的人。]

[尽管我很赏识你，但很可惜你犯下的罪不可饶恕，接下来你将永远地待在这片空间内，直到下一个进来的人亲手接下书页中的纸，甘愿替你顶罪，你方可离开。]

——这就是莫娜傻愣愣地坐在这片空间里发呆的原因。

她把书页上的纸一张一张撕碎掉，或者撕成小碎片洒在空中模拟下雪，或者叠成各式各样的折纸，掰着手指头数着时间，不时在内心上演一场勇斗巨怪的年度精彩大戏。

[小辈，已经三个小时过去了，你难道不觉得空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