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摇了摇头,一派懵懂天真道:“我要去上德姆斯特朗魔法专科学校了!”
德姆斯特朗的全称很长很难背,谁也不知道她一直坚持叫自己学院全称的执着从何而来。
奥利凡德闻言又是微不可查的一顿,他眼光流转到这个穿着一身麻瓜衣服的女孩身上,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嗯,德姆斯特朗……那是个很严正刻板的地方,对血统要求也很执着,当然,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也的确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巫师。”
说到这里,奥利凡德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倏地转过身朝着店铺深处走去。莫娜眯起眼睛看着这位神神叨叨的老先生走到了最深处,捻起手指抽出一个积满了灰尘的魔杖盒。
“悬铃木,九英尺长,内芯是匈牙利树蜂龙的神经,不可弯曲……这是个耀眼且不甘于平凡的家伙,据我所知巫师界几乎鲜少有悬铃木制作的魔杖被人驯服过,拥有它的人必须得干出一番了不起的大事业才行——假如某天这根魔杖因为不明原因而自燃了,那一定是因为持有者拿它使用了太多次召唤拖鞋飞来的魔法。”
——听起来是个很难伺候的家伙,她真的能与这样的魔杖合得来吗?
莫娜承认自己的确有过“学会魔法就不用自己拿拖鞋了”的念头。
尽管如此,生平第一次接触到魔杖的莫娜还是难掩心中的激动与忐忑,一时过于兴奋的她甚至都忽视了奥利凡德拿魔杖时翘着的兰花指。
她迫不及待地踮起脚,伸手接过那根魔杖。倏地,她感觉到体内传来一股源源不断的暖流,就像是盛夏天气里猛地灌下一口冰汽水一般,浑身上下舒服到连气孔都伸展开来。
都说人穷极一生就为了寻找茫茫人海中的那个“theone”,莫娜觉得自己在十一岁时就找到了——她下定决心自己要跟这根魔杖过一辈子。
但是这一切在奥利凡德先生眼里是不一样的。
“嗯……没有反应吗?”耳边传来了奥利凡德先生颇为疑惑的声音,他背着手走上前来试图仔细感受空气中有没有不一样的波动,最终他站直了腰,得出了一个结论,“怀特小姐,我很遗憾,你和这根魔杖并没有产生魔力波动。”
莫娜闻言惊讶地睁开眼,看着被自己紧紧握在手里、毫无反应的那根木棍,她有些焦急地将魔杖搂在怀里:“可是它也并不排斥我!你看,它明明很喜欢我!”
奥利凡德先生并没有因为小姑娘固执的态度而感到不耐烦,他温声解释道:“如果魔杖对你不排斥,也不回应,那是因为它认为你是个不错的持有者,你完全可以自如地使用它,但问题在于——你并不是它的那个‘唯一’。”
莫娜闻言愣住了,她有些不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些什么。
奥利凡德先生转身继续走向幽深的长廊,爬上梯子自顾自地翻找着什么,嘴里继续喃喃道:“巫师和魔杖就像是两片不完整的拼图,只有遇上彼此才能拼成一个完整的图案……我猜你将来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巫师,因此这根魔杖愿意磨去自己的棱角来迁就你的拼图图案,可是强行磨合会让你们两个的能力都大打折扣。”
原来是这样吗?莫娜有些怔愣地低头看着手里的这根魔杖,魔杖通体是天然的树干颜色,表面上浮着漂亮神秘的纹路,笔直中透露着坚硬不可弯曲的固执。这样一个强势又固执的家伙居然愿意为了她而甘愿磨去棱角、迁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