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敬业的侦探

死有余辜。

他熄灭手机的亮光,推开房门,在两侧面面相觑的侍者、保姆、扫地工、管家等人身边穿行而过,将欧式长廊上对印象派的拙劣模仿作品甩在身后。

目暮警部着急地追上来,边走边问:“老弟怎么突然走了?看出凶手是谁了吗?”

谢廖眯了眯眼,玩味地点点头。

【那当然看出来了】

【别人都直接告诉他了】

【前面铺垫那么多,结果就这】

【纯粹的机械降神】

【莫名觉得安德烈菌逼格有点掉了……】

【毕竟不是安德烈菌自己找出的凶手嘛】

【可能是期望过高了吧……毕竟人家也不是侦探】

【人家是真酒来着】

【唉,迷之有点幻想破灭】

[您本集的时髦值没有上涨,请您注意。]系统及时好心提醒。

“凶手的范围已经确定。”谢廖没有停下脚步,并且没有受到弹幕及系统的影响。

别说另一个世界的评价,就算是本世界,能仅仅以评价就让他心绪浮动的人,也从未存在过。

系统这种几十年没半点用处的东西更是如此。

谢廖有自己的道路。

“是谁?谢廖老弟,拜托了。”

目暮警部脑门上又冒出虚汗,眼神焦急不已。他可全盼着谢廖破案,无论最后是以怎样的技巧找出真凶,只要破了就好。

他不要去东京湾游泳!

菊悠弥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尽头的左边拐角处。这个议员之子身高平平,相貌中等,眉宇间却有一股独特的阴狠,黑色镜框背后双眼如深藏暗处的毒虫,并不讨人喜欢。

目暮警部嘴部肌肉一抽,默默挪到谢廖右边。

他平时胆子不小,面对犯人也从不至于躲至他人背后;唯有面对此类高高在上的不可抗力时,就算是平日里坚持的正义,也不得不在规则的面前让步。

他还能怎么办?

他一个小小的警部,当然是上面给什么命令,他就跟着做,顶多为了自己的正义勉强反抗,小幅度阳奉阴违,并在心中痛骂。

菊悠弥,这个内部传言里风评极差,全靠有个好出身就胡作非为,并且甚至能在公众面前伪装出体恤民众的完美形象的人,就是他无法不遵从又厌恶的类型。

然而,当谢廖警部的暗红风衣,与谢廖平淡的话语一同飘过菊悠弥身边时,目暮警部清晰地看见这位生而深居高处的议员之子,面上紧绷出震惊和惶然的神情。

就好像看见了极其不可思议,又极其危险的威胁似的。

目暮十三无法想象,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制衡政治伪造的假象?

“……菊先生,我希望您知道,这次案子,或许与我所知的一个黑暗中的组织有关。我认为我们最好把这起凶案交与公安处理。同时,我会向公安提供我所知的信息。”

“我由衷希望,普通人的生活能够有朝一日不再受到犯罪组织的干扰。”

【???】

【安德烈你在说什么?】

【这是你一瓶真酒能说得出的话???】

【安德烈在主动被把事情栽赃给酒厂?】

【我靠我不理解】

【安德烈不是真酒吗?】

【为什么似乎要主动和公安接触?】

【他和酒厂利益不一致吗?】

【不对啊,我想不明白了】

【这一出直接给我整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