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她没看出来。迪克·格雷森呼出一口气，用微笑伪装成余裕：“是啊，我最近加强锻炼了一下我臀肌。”

“可是你的肌肉已经锻炼得很好了。”

“但我们有一个无法超越的例子，就在我们的朝夕相处之间，比如布鲁斯。”

“好吧。”莫莉叹了口气，随后乖乖地趴在了他的背上，不再言语，“你说得对。”

对于莫莉来说，回家固然的欣喜的。回家就意味着离开一年365天里，200天都是阴天的阴雨绵绵的母校。然而哥谭的气候和环境也没有特别的出彩，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哥谭也是飘着雾气，下着小雨，有些阴森潮湿的地方。

但是能见到自己的亲人，这毫无疑问已经是最大的恩赐。

她没有这么一刻这样想念自己的家。想念那座大到她都记不清所有房间的府邸。想念墙上的挂画，想念那些书籍，想念那些冷冰冰的古董。家里的每一寸角落在记忆里都显得那么温馨。

莫莉得到一双新的高跟鞋，搭配她的衣服，价格适中，没有给她的哥哥造成太大的经济负担。如果一双鞋会让她的哥哥财政赤字，莫莉觉得那双鞋其实不要也罢。

她拖着皮箱，几乎是用冲的速度推开了家门，皮箱的滚轮滚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些微的噪音，而她在噪音里对着沙发上的父亲大喊：“嘿，布鲁斯！”

他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神情若有所思。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特别严重的痕迹，他依然光彩照人，微笑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他正全心全意倾听你说话的错觉。

布鲁斯也微笑着向她打招呼：“晚上好，莫莉，很高兴看到你这么有精神。”

一旁的阿尔弗雷德也微微弯腰，打开桌上的银盘，里面放着热气腾腾的法式薄饼和两杯锡兰红茶。热气在杯口上方微微地氤氲：“如果莫莉小姐愿意可怜一下这座府邸的古老地板，先把行李放置在房间里就更好了。”

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莫莉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但她和迪克顺势坐在了沙发上，开启了新的话题：“布鲁斯，你有没有看我给你写的信！”

布鲁斯·韦恩脸上的微笑有那么一瞬间凝固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当然有，莫莉。你指的是哪一封呢，是开头你宣称自己得了季节性情感障碍的那封呢，还是得了麦粒肿最后发展成癌症命不久矣快接你回家那封呢，还是患上了边缘性人格障碍想要从宿舍楼一路杀到教学楼那一封呢？”

“great。”莫莉心花怒放，“看来你有好好在读我的信！我非常开心！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不过她的神情也立刻幽怨了起来：“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呢？”

“我觉得，也许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回信，不是吗，小公主。”布鲁斯·韦恩谨慎地斟酌自己的语气，不知道该如何将接下来的话题引出。

莫莉冲到他的怀里，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莫莉亢奋的状态无法解除，又开始絮絮叨叨自己在学校里的生活，舍友参加了狩猎比赛，成功射下几只鹌鹑作为了礼物，烟熏火烤后带到了寝室。下雨的时候雨滴顺着伞流下，流进了她的衣领里，那股冰冷的感觉让她现在都记忆犹新。很多很多东西，莫莉觉得每一件事情都那么珍贵，每一件事情她都想和迪克和布鲁斯分享。

他们围着火炉，陷在沙发里，絮絮叨叨了很久，一直到阿尔弗雷德给她端上了一杯温热的，加了奶泡的南瓜拿铁，她才安静了片刻。

她微笑着道谢，却不知为何觉得阿尔弗雷德的眼神有些不忍。

阿尔弗雷德开口：“韦恩老爷，我觉得你有必要给莫莉小姐阐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