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位银发受害者的体格和身上明显充满危险气息的伤疤来看,他绝不可能在被释放之后如同无事发生一般离开。
当然,即便有这种可能,源千里也不会拿自己的安全以及清白去赌这样一个过于渺小充满不确定性的可能性。
他必须得把一切解决的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源千里走到了置物架旁边,大小相同的棕色小口试剂瓶上都没有任何标签,以置物架上其他那些东西来看,这些药品显然也没有任何安全性可言。
换句话说,以现在的情况,源千里做不到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情况下准确地找出七氟烷或者其他麻醉药,能作为参考的只有直觉。
他听到了脑海中再次传出的怪异的机械音。
【...系统...调试中...】
源千里觉得这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情绪波动过大而产生了幻听,他感觉自己作为主刀外科医师向来很稳的手有些微的抽搐。
但事实是,那只棕色试剂瓶仍旧稳稳地被源千里握在手中。
无论是时间还是自己无知的现状都容不得源千里继续陷落在无意义的纠结中。
他无视了脑海中愈来愈清晰但仍旧没什么意义的机械音,冷静地确认了地下室出口和射灯开关的位置。
虽然银发受害者似乎还处于昏迷状态,但仍旧不能排除对方其实只是装作还没清醒来降低自己的警惕心,实则是在伺机进行反抗的可能。
最起码换位思考的话,源千里绝对会这样做。
他最后确认了自己以及放着试剂瓶的置物架的位置,然后毫不犹豫地选择关掉地下室的射灯。
原本就昏暗的地下室瞬间陷入了一片纯粹的黑暗。
源千里没有幽闭恐惧症,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在这样的环境中变得格外清晰。
“你已经醒了吧。”源千里刻意改变了声线,不过因为并没有专门学过相关知识的缘故,这种改变格外生硬。
地下室内一片死寂,银发受害者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源千里没有动。
他在脑海中回顾了一遍银发受害者被捆缚的状态。
谢天谢地,那并不是什么只具有观赏性而实际效果堪忧的糟糕游戏手法,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这名法外狂徒是多么的熟练和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