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压制他的力量逐渐消失。

真人感知到，术式虽然可以使用，但是伴随着人类诅咒通路被切断，效果大打折扣。

真人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只要不是咒力致死他就依然可以变成咒灵。

但是这种自我攻击被阻止了。

窒息导致的生理眼泪阻碍了他的视线。

但依稀可以看到眼前金发男人抓住他自我攻击的手。

“孩子，你没事吧。”

七海建人对刚刚成为人类的真人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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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爆炸没有造成任何伤亡——

如果排除压在废墟下的虎杖悠仁同学的话。

时间往前拨回半个小时。

虎杖悠仁发现并从阳台奔向楼梯时，水母样的咒灵已经完全消失。

好在他还记着七海建人的指导，努力去看之后跟踪痕迹快步追踪。

可在某一个楼梯口，咒灵留下的痕迹突然增多为两条路径。

一条是向下走，通往一楼。

一条是留在这一层楼，走入更深处。

难以抉择，就随便先走一条。

抱着这样的心态，虎杖悠仁选择跟踪这一层楼的咒灵。

结果遇见了熟人——

少年院幼女咒灵。

似乎是故意引诱他留下来的印记，因为幼女身边有一个真正的人类幼童——

那是一个七八岁模样瘦瘦小小，一看便带着几分痴傻的孩子。

“你做了什么？”愤怒充斥虎杖悠仁的大脑，他瞬间联想到那些被改造身体的可怜人。

拳头毫不犹豫奔向棠安，可是棠安没有丝毫躲闪。

孩子挡在了棠安的面前。

“卑鄙。”

虎杖悠仁无法对孩子出手。

他盯着棠安，但出乎意料，棠安并没有对他或者对孩子做出任何行动。

他们陷入了虎杖单方面的僵持。

病房的分针晃晃悠悠在往前走。

孩子固执地盯着虎杖悠仁，挡在棠安身前。

虎杖悠仁看不懂孩子在坚持什么，可是任何刺激性的话语都可能导致棠安的杀人。

于是只能沉默。

“这个孩子本来应该是咒术师。”棠安突然开口，“因为掌握力量所以被亲生父母卖到地下研究所，直到没有价值，才被扔到了医院。”

棠安摸向男孩的头，记忆之海对着虎杖悠仁缓缓释放。

一片一片的记忆，快乐的，童真的，梦幻的被一笔一笔金钱碾碎成为痛苦的，黑暗的，绝望的。

“你想向我论证什么？”虎杖悠仁警戒着流过身旁的记忆，可记忆真的正如棠安所言，只是做一个简单的展示。

“无法人人平等拥有的力量，会让所有人受伤。”棠安绛紫色的眸子缓缓抬起：“虎杖悠仁，你可以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