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蒲团，对栗瑶说：“不必言谢，有什么想问的，坐下再说。”

栗瑶也不客气，盘腿坐了下来：“敢问道长，今夕是何年？”

如果是那种听不懂的什么什么会元，那应该就是封神演义；如果是从秦汉到唐朝这段时间，那就应该是大圣闹天宫到保唐僧上西天取经，就算是三岁小孩都能知道这是西游记世界；再或者说是明清时节，那多半和聊斋挂着钩。

至于为什么不可能是其他的神魔志怪小说……

栗瑶：其他的神魔志怪小说她都没看过啊，什么《搜神记》、《酉阳杂俎》的，都是在高考考文学常识的时候只需要记住一个书名就行的。

道长道：“山中不知岁，我方才掐算得知，如今是太初元年。”

栗瑶：“……”

是她大意了！

她原以为自己只是不懂洪荒封神时代的纪年法，却忘了自己在历史方面也不是什么学霸，对于某某年号对应的到底是哪位皇帝……

栗瑶：我不造啊。

她抬手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问了第二个问题：“那您有看见一位紫色头发，扎两个辫子的姑娘吗？她是与我一道来的。”

道长摇头，栗瑶这才知道，自己原来在穿越过程中和刻晴失散了。

她原本是打算下山，找几个人类的村镇，确定一下当今的年代，也探听探听各路消息，争取尽快找到刻晴和她汇合，然而在她向道长请辞的时候——

“不！”

道长伸出尔康手。

“小姑娘，你不能下山。”

“贫道掐指一算，你与贫道有缘。”

栗瑶看着对方慈眉善目的那张脸，心头突然跳了跳：“是什么缘分？”

道长突然笑出满口白牙，整张脸上的表情堪称ooc至极：“贫道看你骨骼清奇，筋脉宽广，是个修道的好苗子，自然是师徒之缘！”

随后，不等栗瑶继续问下去，他便自言自语开了：“上次东胜神洲的那只石猴，也不知是谁抢在我前面去，将那猢狲收作了徒弟，这一次遇到的好苗子我可不能再错过了。”

道长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他自言自语的话，栗瑶也都能听见。

“东胜神洲”、“石猴”、“收徒”，这些词落在她的耳朵里，就像是一个个定位坐标似的，直接将这个世界的马甲全都扒拉了下来。

——《西游记》

西游记啊。

栗瑶回想起小时候每年暑假蹲在电视机前看西游记电视剧的往昔。

她片头曲都还会唱呢，《云迅天宫》能哼，“刚擒住了几个妖”歌词会背，对于那九九八十一难堪称如数家珍。

栗瑶：这把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