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如果不是有点赶时间,她也不会在刚刚拿到百无禁忌箓的那一刻就告辞——多少显得有些过河拆桥了。

但没办法,口袋里的菜菜已经快把自己扭成麻花了,当着达达利亚的面司露也没法多问什么,只能尽快离开。

达达利亚大概也是注意到了她一鼓一鼓的口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颇为跃跃欲试地和司露约定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便将她送到了北国银行门口。

司露在楼梯的拐角处挑了个僻静的阴影,便将菜菜从口袋里揪了出来。

“你怎么了?”

菜菜扭着尾巴,豆大的蛇瞳中几乎泛出红光来,连吐信子的速度都快了几分:“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司露一愣:“……你又吃兴奋剂了?”

上一次看到菜菜这幅样子还是在蒙德,吃下了特瓦林龙泪中的污秽杂质后,才如此亢奋的样子。

这次是因为什么?

她想到了刚刚达达利亚第一次叫来的至冬特色餐食,她由于之前那红牛伏特加的震撼没有下口,全部进了菜菜的肚子。

……破案了,给孩子吃得亢奋了。

司露踹着菜菜往城外走,想像上次一样找个丘丘人营地给他发泄精力,边吐槽道:“……至冬的东西都是用什么做的啊?居然有媲美那种魔神诅咒的力量吗……”

这得是加了多少配比的红牛啊?

好在璃月城外的丘丘人营地很多,还有不少盗宝团的营地,她只带着菜菜转了一圈,便消耗得七七八八。

司露将恢复冷静的菜菜重新揪起来放回口袋,边嘟囔道:“……璃月城外的丘丘人比蒙德强了不少啊。”

游戏里这么设置是因为玩家的等级提升,难道这个设定延续到了他们的“现实”里?

菜菜在口袋里探出头来:“有吗?我只觉得更好吃了!”

司露顿住脚步:“……等等,好吃?”

菜菜明明是催眠了对方后,靠甩着尾巴的物理攻击清理敌人的,它什么时候“吃”东西了?

菜菜兀自点着头:“对啊,璃月的丘丘人身上有蒙德没有的‘气味’,吃起来特别……”

它话还没说完,司露突然觉得脑后一凉,似有一阵疾风划过,“咻”地一声朝她逼近。

“谁!?”

好在先前在达达利亚那里刷了不少经验值,她的近身作战能力也强了不少,应变能力更是质的飞升,当即回身用法器一挡。

锵——

一声金属相交的巨响后,眼前绿影一闪,司露定睛看去,一个带着狰狞傩面的少年在空气中显形,黑气缭绕在他的傩面与枪尖,看上去有几分可怖。

“……妖邪休走!”

那少年口中轻斥一声,抡着枪尖再度攻来。

司露:??

“等等……卧槽我不是什么妖邪啊!!”

司露抡着法器格挡着对方的长枪,边有些狼狈地解释道:“你的面具忘记开眼睛那里的洞了吗!看清楚我是人啊!!”

被吐槽了的少年终于停下了手中的进攻,他站在原地,没有褪下傩面,似乎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随即枪尖一挑,却不再指向司露,转而指住了她的口袋。

“……妖邪的气息。”

他像是在解释,却只是半句话半句话地往外蹦,“在这里。”

小白蛇正缩在司露口袋里不敢动弹,司

露愣了愣,意识到了少年说的是菜菜。

“不不不,误会误会,这是我的……额,宠物,不是什么妖邪……”

她把口袋里的菜菜捞了出来,却不敢往那少年的眼前递,只是收在胸口:“你看清楚,就是条普普通通的小白蛇。”

那少年的目光又在菜菜身上定了一会儿,身上的煞气减弱了几分,却还是没有褪去面具,只是沉声道:“刚刚我分明感受到了……是妖邪的气息——来自于远古的魔神残渣……”

听那少年这么说,司露顿时明白了。

怪不得刚刚菜菜说什么“好吃”,原来是又碰上它喜欢的“食物”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只有璃月的丘丘人身上有“魔神残渣”,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她讪笑着给对方解释道:“……真的是误会,我这条蛇就是喜欢乱吃东西,刚刚我们在城外处理丘丘人营地,它可能不慎吃……额……接触了一点……脏东西。”

她下意识隐瞒了菜菜是“吃”下了那些气息,只含糊地用“接触”形容。

见那少年还是半信半疑的模样,司露在背包里翻了翻,从木鱼给她准备的一大堆龟壳中挑了一个拿出来——本来是拿来作为“媒介”,让提瓦特的土著们由此接入聊天系统的。

“在下乃是绝云间仙人菩慧昙鸾真君座下弟子,这是我师父的信物,这位……道友还请过目。”

她一时吃不准这少年的身份,但既然对妖邪和魔神残渣那么嫉恶如仇,多半是什么修行之人,那搬出木鱼应该是有用的。

那少年瞥了一眼她手中的龟壳,身上的煞气又褪去了几分,轻声道:“……确是旧友的气息。”

“旧友?”

司露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年伸手在脸前轻轻一划,傩面化作绿色的荧光消散在脸上,露出了璨金色的双眸。

“……我知道你。”

同那位少年柔和下的声线一同响起的,是系统的提示音。

【系统提示:个人任务开启,提升璃月仙人降魔大圣的好感度。】

司露恍然大悟:……是你!传说中的杏仁豆腐真君!

她清了清嗓子,刚想和对方套近乎,就见对方一个大喘气,将刚刚没说完的话说了下去。

“——那个带着帝君私奔的弟子。”

司露:…………

“……你不如还是把我当妖邪算了。”

一定要比较的话,“妖邪”这头衔至少比“带着钟离私奔”的头衔更让她接受。

她叹了口气,试图解释道:“……那是师父和你们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