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陶挣扎着想要从马上下去,扶苏禁锢着人的腰,贴在他的鬓角上,低声哄道:“行了,回去我同你慢慢讲,大不了今晚让你多踹我两脚?”
“不要脸。”阮陶咬牙道。
骗子!
从前只觉得这人清风朗月,温润似玉,是位养在深宫不谙世事的王孙公子。
现在是越看越不要脸!哪里像是王孙公子的做派?分明就是一个混不吝!
下一秒,这人更不要脸的在他的鬓角不着痕迹的落下了一个吻,随后他高声道:“回府吧!”
回到赵府,扶苏要拉着阮陶去换衣服,阮陶拧着不去。
“我一个泥腿子比不得你们这群天潢贵胄,活不到这么讲究!一日要换五六次衣裳。”阮陶怼道。
无奈下,扶苏让人去花厅坐着吃茶,又叫陶竹捧了茶好生伺候着,他去换了衣服来。
见此,王莽也没有去换衣裳,而是选择在花厅陪着阮陶坐着。
阮陶捧着茶,对陶竹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对王相说。”
“可是……”陶竹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阮陶头也不抬,“长公子若有话,便来找我。”
陶竹知道现在两人正在闹矛盾,他内心权衡了一下,长公子与阮先生的话,还是听后者的比较好。
毕竟得罪了长公子,长公子也就笑笑了事,得罪了阮先生到时候长公子哄人多费了些功夫,还不得多说自己一顿?
于是,他便道:“那我再去给两位郎君端些果子来。”
说罢,他便退出了花厅。
王莽轻笑道:“瞧着如今是越来越拿出世家公子的款儿了?好的不学,倒是将这些封建糟柏学得淋漓尽致。”
“我何来的封建?”阮陶将茶盏置在桌上,“不必你们大街上抓人来的强?”
“行了!”王莽撩了撩衣摆,“我知道你闷着不高兴。”
“闷着?是谁在闷着?这一切怕都是你们一步步算计好的,就等着我往里跳呢!”阮陶斜斜地睨了一眼王莽道。
王莽也不恼,只是笑了笑:“因为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想象得那么简单。”
他眼神微微暗了暗,道:“你我还有国师的事情,看上去是三个人、同一个世界的事,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英雄和反派的故事,其实不然。”
若只是一部小说,那便是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局面,其顺序不过就是四分段的结局。
然而身处其中,庙堂之上、江湖之远,各方势力的博弈权衡,又哪里是你是反派、我是主角这样一两句话便能概括清楚的?
“这个世界也不是你我二人或者国师一人能够左右的,咱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顺势而为。”王莽道。
“顺势而为。”阮陶看着杯中碧绿清透的茶盅里漂浮的点点白花。
“你和扶苏之间的事儿可不在这‘势’里头!”王莽连忙道,“我哪里知道你居然能色胆包天的喜欢这么一个人。”
王莽摇头叹了口气:“你说你怎么想的呢?那么多人偏偏看上了最不该看上的。”
“怎么就不该看上了?”阮陶不服气道,“他和我都不曾娶妻定亲,哪里就不该看上了?”
“长公子来上郡,上郡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在‘杀鸡儆猴’呢!”王莽道,“那么多只‘鸡’你看不见,偏偏就挑中了那只‘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