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暖阳泛着淡淡的金,少年穿着一袭大红锦袍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副风流纨绔之态。

王莽无奈的责备道:“你还真是被宠坏了!这是受到封建统治者的庇荫,感受到压迫人的快乐了?”

“什么封建统治者?”杜子美有些懵。

他虽听不懂,却依旧不妨他骂阮陶一顿:“就是被宠坏了!你就是再生气也不该拿人命开玩笑!”

说着,杜子美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架势,严肃的教育道:“如今只是上郡,年后回了京你还是这般冲动行事?你和长公子闹别扭在府上关上门闹闹也就罢了!怎么在街上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阮陶坐在马上,盯着那老妇人蹒跚的背影,眼神暗了暗:“这人不是没被我的马撞死吗?”

闻言,王莽和杜子美大惊!

这人今日怎么狂悖至此?!

“你这是被人夺了舍了?!”王莽高声道,“这种话居然也能说得出口?今日你若是伤了那老婆婆,你可知事情就大了!”

“就是!”杜子美跟着教育道,“你让长公子如何自处?让我们如何?这是看着你挨板子、下内狱,还是捞你出来?”

“你知不知道你板子打在身上多疼?可不是从前你父亲书院里打打手心就成了,二十板子下去保准你皮开肉绽!”

闻言,王莽添油加醋道:“要我说!你就是欠一顿打!”

“可不是!定然是成都府时被你爹娘宠坏了!你要是在京中本家长大!指不定得挨上多少家法!”杜子美道。

两人说了半天,见阮陶都没有什么反应,以为这人还在生气。

又念着阮陶年纪还小,是冲动些,这人又在闹别扭,两人对视了一眼,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话说得有些重、

他们相识了这么久,也知道季珍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别他们话说重了将人激得更厉害了,可就不好了。

说到底就是娇气!到底是被人捧着长大的。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觉得打了一巴掌还得给一个甜枣才能将人哄好。

两人回到马上,至阮陶身边,轻声哄道:“行了,知道你不痛快。跑了这么大半晌了气可消了?还想去哪儿?”

“你们很闲吗?”阮陶看着那老妇的身影,逐渐朝着城东门的方向去了。

“今日照理说是该处理卓灵阁那一摊子事儿,只是现如今这件事儿不需要你我操心,长公子他们料理好了,吩咐咱们去收尾就可以了。”王莽道。

杜子美在一旁附和:“朝中的事儿咱们还得听巨君的,他官最大!”

“是吗?料理好了?”阮陶面无表情,“这人都快跑出城了,他们怎么料理?”

“啊?”杜子美一脸懵。

“谁?什么跑出城?”王莽神色严肃了起来。

阮陶目光沉沉,低声道:“丁万余。”

说罢,他随手掏出一枚铜钱朝着那老妇离开的方向掷去。

“叮!”铜钱打在老妇背上应声而落——

一张皮像脱衣似的从老妇身上滑落,露出了一名浑身写满符咒的赤/裸精壮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