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重置,我身上没有血,他们有。我在一周目死了,他们也知道我死了,误以为我是魂魄……”
"所以他们身上为什么会有血?而且丝毫不避讳我。他们房间的秘密,跟我有关吗?"
宋明展开他从茶几拿进来的告示贴,电梯乘坐守则的第二条∶电梯乘坐人数不多于九人,多出的是鬼。
鬼。
他定定瞪着那个字眼。
这是一个玄幻而危险的世界,最可怕的是,它裹着温馨日常的表皮,危机往往在他没有防备时打破这层温馨的皮,让他一击散命。
白丰年看不见的电梯规则,白瑞雪看得见。
或许……这个任务的关键不在白丰年身上。
那可能是一个幌子。
白一瑞—雪。
他抬头,额上的发散落下来,眼睛穿过头发射在墙壁上,仿佛看到一墙之隔的床,床上躺着两个直挺挺的人。
“白瑞雪。”他一字一字念出那个名字,脑海中似乎浮现一张雪白的脸,平静地看着他。
第二天一早,厨房小米粥的清香弥漫到每一个角落。
宋明看到一只蟑螂兄弟闻香而来,一脚将它踩死。
他听到白丰年在哼歌,曲调有点小忧伤,可他的肩膀在摇晃,明显心情是欢快的。
白丰年端起餐盘,上面是三碗粥,宋明忙伸手替他端。白丰年避开了,疑惑看着他说“你也要吃啊”
宋明一愣,他以为三碗里,有一碗是他的。
”我、不能吃吗”他想微笑的,可笑容还没展现出来,白丰年越过他走出厨房,他听到他说∶“你自己盛吧,在锅里。”
宋明沉默了一瞬,看到他走进了白瑞雪的房间,开门,关门,一股淡淡的腥味冲了出来,十分好战,米粥的食物清香不战而败。
房间里,白瑞雪把地毯收起来了,进行着缝合秦风的工作。
白丰年把粥放在一旁,先是心疼地抚摸白瑞雪的手腕,嘟囔着一定要把猪血、鸭血、红豆、红枣、枸杞混合起来给他熬一锅汤。
白瑞雪皱鼻子“不要吃。一定很难吃。”
白丰年反驳道“要吃的。一定很好吃。”
他有些黏糊,白瑞雪往旁边挪一挪,方便自己做事。
白丰年端起粥,先问他喝不喝。
白瑞雪说吹冷才喝。
“你喝冷的,我也要喝冷的。不过……”他瞅向秦风的头颅,“他现在好冷,就要趁热喝。”
白瑞雪正缝着一只手掌,把秦风的手指都连接好,闻言,针悬在半空中,转头看他哥哥在干什么坏事。
白丰年把秦风的头颅放在腿上,哄小孩喝奶似的,勺子抵在秦风的嘴唇上。
“张嘴,啊——”
“哥哥,他现在张不了嘴。”白瑞雪提醒道“你要自己掰开才行。”
“哦——对他!”白丰年放下粥,去掰开秦风的嘴。
孺子可教,白瑞雪满意地继续手中的活计。
他经验已算丰富,很快把五根手指缝好。
今天没有烧麦,只有粥,宋明喝了三大碗才算饱。
他敲敲门。
“丰年,你不去上班吗”想以此引白丰年出来。
”哦。不想去。”有些任性的声音传出来。
“那你请假了吗”
“不想请。”
宋明欲言又止,随即想到什么,拿起电视柜上的钥匙,安心地出门。
白丰年的电话响了,接通后才知是物业小陈打来的∶“白先生,早上好。陈小姐捡到了一部手机,失主叫叶臻……说要转交给您的弟弟。”
“叶臻。”他念出这个名字,引得白瑞雪投来目光。
"叶臻……"他好像不太记得了,拍拍生锈的脑袋。
白瑞雪又一次提醒他“是我交的朋友哦。住在隔壁,不过今天已经不在了。”
白丰年恍然大悟,高兴说∶“我想起来了!”
高兴的表情转瞬即逝,他阴沉着脸,继续说“我还想起,他带你出去玩,玩到天黑才回来,害我担心死了,你又没有手机,联系不到你。”
"等一下就有手机了,哥哥去帮我拿嘛。"
“咦,你怎么知道他把手机留给你我也没有外放声音啊。”
“就是知道。”白瑞雪头也不抬,秦风的左手食指的指甲翘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按下去,那片指甲轻轻掉在地上,他不知所措,指甲怎么缝?明明上次没有发生的。
白丰年探过来,指指点点“用胶水粘起来不就好了”他的语气理所当然。
白瑞雪“你确定吗”
白丰年茫然回望“不然要用什么”想了想,小声说“口水行吗”
“那还是用胶水吧。”
白丰年把粥喝了,出门前叮嘱白瑞雪记得吃早餐。白瑞雪立刻当着他的面,举起那碗粥,小口地喝着。
白丰年笑得露出两颗虎牙,说“小雪真乖。”
宋明一直躲在楼梯口,听到关门声,看见白丰年走进电梯,电梯门关闭后,他立马走出去,取出钥匙开门。
钥匙转动的声音一响,白瑞雪以为白丰年去而复返,正好自己也要把碗洗了,出了卧室,正撞见宋明。
宋明向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