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君,我今天便告辞了?”
真君站在水中,面朝着楚宋玉的方向,看不见表情。
这池子与他一比,都显得太大,大到有些空旷。而真君只是站在池边,静静地看着楚宋玉,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就好像楚宋玉走了之后,他还是会保持这样的姿势,向着他的方向永远看下去。
楚宋玉被自己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池子里的人看起来非常可怜,可怜到他都不忍心走了。
他摆摆手:“那……再见?”
真君点点头:“再见。”
楚宋玉再次睁开眼,天光已经大亮。
他拉开窗帘,盯着床外的雪,愣神许久。
这雪真白啊,有点像真君的头发——不对,不能想了!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啊啊!他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而且他为什么真的会在真君靠近的时候产生一种“好像可以接吻”的感觉?
渎神,完完全全的渎神啊!
他神思恍惚地洗漱完,走出去,径直走进陆仁的房间,将床上呼呼大睡的陆仁摇醒。
“师父。”
“师父?”
“师父!”
“怎么了?”陆仁翻了个身,随口问道。
楚宋玉两眼发直,一屁股在床边坐下。
“师父,我心不静。”
“啥?”陆仁腾的一声坐了起来。
楚宋玉谨慎地措辞:“我有一个朋友,他撞了一个人的下巴,那个人又撞了回来,这算什么?”
“你撞了谁的下巴?”
“不是我。”
“哦。”陆仁思索了一会儿:“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那你……你的朋友撞到的那个人,还挺睚眦必报的。”
“睚眦必报?”
“是的。这种小心眼的人,不要多来往。”陆仁语重心长。
“哦。”楚宋玉点点头:“对了师父,昨天有循生宗的人来了。”
“循生宗?他们来干什么?”陆仁靠在床头,咳了两声,让楚宋玉帮他倒杯热水。
楚宋玉把热水端给陆仁:“他们应该是来找泠沉的。”
“然后呢?”
“然后我把他们打跑了。”
“这么厉害!”
楚宋玉忍不住翘起嘴角:“那人几乎筑基了,我跟他打了几十招,险胜!”
陆仁给他鼓掌,接着想起什么似的,拍拍楚宋玉的肩膀:“你去我衣柜最下面那排左边的抽屉里,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楚宋玉走过去,将抽屉拉开。里面放了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串铜钱。
这铜钱看着有些年头了,不像王二留下来的那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