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汀低低笑了笑说：“怕你觉得尴尬。”

余晟第一反应觉得他有什么好尴尬的，但对上任汀的双目后，莫名想到了合同最后一页的条款，顿时脸上一热低头喝水。

两人这时候保持一致的默契，对于合同的事情暂时不提，说吃饭就是吃饭。

鱼很快上来了，余晟咬了一口鱼肉，顿时眼睛一亮：“这鱼好嫩！”

任汀：“喜欢就多吃点。”

余晟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算起来，这还是他和任汀正式意义上在外面一起吃饭，上次的一餐余晟自己光顾着吃了，全程都没怎么抬头看，和上次比起来，这次尽管还是和任汀在一起，但比上次自在不少。

这家的鱼肉很鲜嫩，汤也很鲜，余晟吃的美滋滋的，浑身都热了起来，吃完结账时他说：“等等。”

任汀：“怎么了？”

余晟：“不是要aa吗？我也付一半吧，多少我转给你。”

任汀看着他，问：“那不是结婚以后吗？”

余晟掏手机的手没停，已经点开任汀的对话框转账，刚想询问多少钱，头顶放上一只手，余晟抬头，任汀说：“那些条款还是在我们结婚后才生效，今天就当是我作为长辈请你吃的。”

他的嗓音低低的，带着安抚的意味：“听话。”

余晟抿着唇，耳根渐渐染上红色，他嘀咕一句：“我不是小孩子了。”

不过也没有强硬要转账，任汀付完钱，叫余晟走时余晟才抬头，耳根的红晕还没褪下去，任汀看着他，突然伸手又揉了揉他的头顶，随后手下滑，却没收回，而是顺着余晟的手臂下滑轻轻握着余晟的手腕。

被人拉着走，出门的那一刻余晟看到了店员含笑眯眯的目光，任汀握着他的手腕，温度透过衣料传了过来，余晟没吭声，也没做出反应。

二人出了门，沿着路灯往车停的地方走去，夜风偏凉，迎面扑上来的那一瞬散去了余晟脸上的热韵，他感觉到任汀的手指动了动，轻轻松开他的手腕，却没放手，慢慢滑下，指尖碰到他的掌心，微微勾了一下。

那一瞬间，余晟的心脏好似被芋头的爪子轻轻一挠，他整个人也跟着一抖，手收了回来蜷起指节藏在身后。

那么大反应实在太明显，任汀停下脚步，余晟感觉刚被风吹走的热意又起来了，他磕磕巴巴解释说：“我、我不太习惯和人肢体接触。”

他没抬头，看不清任汀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感觉头顶被轻轻揉了揉，任汀又握住他的手腕：“那这样可以吧？”

余晟慌得很，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适便点头，任由任汀拉着他走。

回去以后余晟躺在自己的床上，默默发呆，任汀嘴上说着现在还没有结婚，定下的条款没有开始生效，但吃完饭后出门任汀却尝试着触碰他的手腕。

余晟察觉的到男人的意图，他也做出了反应。那一瞬间的惊慌他现在还记得，任汀倒是没有意外，反倒还是很绅士询问他的意见。

其实按照任汀现在这个态度，他们接下来要是结婚，那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以后稍微有点肢体接触他都是这么应激的话，那也不太好办。

这让余晟不得不想起他们之间合同最后那一页的条款。

一点一点培养感情，循序渐进，能行则行不行再看，试着相处试着接受看来还是有点必要的。

余晟一只手抱着枕头在怀里，抬起那只被任汀尝试触碰的手，他躺的位置正好头顶对着灯光，玉白的手指就放在灯光底下，手指微微蜷曲，零星的灯光落了下来，还是很刺眼。

余晟眯了眯眼，这场婚姻，还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距离领证的时间还有几天，关于合同的讨论过后，他们都在对婚后的生活进行磨合。他们两个人住对门，余晟起先就没觉得婚后怎么住是个问题，直到任汀主动提出来。

余晟有些意外：【就我们两个人，住的那么近，没必要搬吧？】

任汀那边没回话，余晟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等了几秒敲门声果然响起，他起身，下了地走了几步之后反应过来还没穿鞋，又跑回去穿上才去开了门。

开了门，余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

任汀说：“方便我进来吗？”

余晟点头，任汀进来后，二人坐在沙发上，任汀说：“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状态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