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乔点头。
傅涯抬腿向房后的茅厕走去。
然而快走到茅厕时,他转了一个方向,从房后绕了一圈,来到了厨房的后门。
他探头看过去,发现灶上的确坐着一锅汤,而刘氏正偷偷摸摸地打开锅盖,往里面放了什么。
放完那粉末,刘氏用勺子搅拌均匀,接着盖上锅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叹气念叨着:“罪过罪过。”
傅涯将这一切收入眼中,不作声,悄悄回了前院。
一个人坐着实在无聊,余安乔看见傅涯回来,冲着他笑了一笑。
傅涯回以微笑,但转瞬,眼中划过一道歉意的目光。
半个时辰后,傅远至回来了,刘氏的饭也做好了。
刘氏在院子里摆开一张木方桌。
她今日炒了好几个菜,都带着荤腥,可以说是大摆宴席了。
傅远至见了桌上的菜色都很满意,比平日多吃了一碗饭。
等吃过饭,刘氏提起了汤。
“我专门用黄鱼炖了很鲜的汤,涯儿、乔哥儿,我给你们盛一碗去?”
傅涯转头看向余安乔。
余安乔本来就不想吃刘氏的菜,和傅涯对视一眼后,想起刘氏之前做过的事,更没胃口了。
他便摇了摇头,“算了,我不喝。”
刘氏笑容僵在脸上,看向傅涯。
傅涯将碗捧起,递给刘氏,“劳烦了。”
刘氏顿时喜笑颜开,“不妨事不妨事。”
“咳咳。”傅远至咳嗽两声,手指点了一下自己的碗沿,暗示自己也要喝汤。
不料刘氏直接对他说:“这是给孩子们专门熬的汤,只有一点,你别喝了。”
傅远至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发作,刘氏便已经拿着碗前往厨房,为傅涯盛汤。
她很快端着一碗奶白色的浓汤出来,递还给傅涯,“小心烫。”
傅涯彬彬有礼地接过,吹了一口,在刘氏殷切地注视下,喝下了汤。
另一边傅远至还在闹脾气,“这个家如今到底是谁当家做主了,连碗汤都喝不得!”
刘氏暗骂这老家伙急着送死,面上也不客气,直接呛声:“汤没了,你要喝,我去给你兑碗冷水。”
“岂有此理!”傅远至气得拍桌子。
眼见得饭也吃完了,礼也送到了,夫妇俩又要吵起来,余安乔实在不愿继续呆着。
“时候也不早了,我们要回镇上,明日傅涯还要读书呢。”余安乔道。
刘氏看他们站起来要离开,假惺惺地送到门口,“慢走啊,下次再回来吃饭啊!”
余安乔停下步子,面对她,直言不讳道:“婶子,我不希望你再去赵宅找傅涯了,他要专心读书,这是我当初给你们那颗珠子、安葬傅洲时说好的条件。”
没成想他小小哥儿有如此气势,刘氏缩了缩脖子,反应过来自己被小辈压制后顿觉丢人,脸红脖子粗地应了一句:“嗯……”
余安乔这才罢休,带着傅涯回了有鱼饭店。
就在他们刚迈入饭店的刹那,傅涯“扑通”一声,直直坠落在地,竟是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