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海中的毒素,他都有办法。
辞别了张大勺,余安乔又带傅涯和夏潜二人去了镇上孟郎中的医馆。
孟郎中正在为病人号脉,等那病人刚走,余安乔就快步走了过去。
“请郎中帮忙,昨日犒军宴出事了,不少将士食用了有毒的河豚,生命垂危,请郎中随我走一趟。”余安乔镇定地陈述了事情经过。
“河豚毒!”孟郎中瞪大了一双眼,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这、这……老夫技艺不精,不知如何解河豚毒啊!”
余安乔压低声音,在郎中耳边说:“我自有办法,只需要郎中先生过去,开出一副镇定安神的方子,搭救将士的功劳便全部归您。”
这话在郎中的脑中转了一圈,他又细细打量了一番余安乔,看见他神情笃定,不似撒谎。
终于郎中吞了吞唾沫,“好吧。”
带上郎中之后,余安乔租了一驾马车,一行人快马加鞭朝定海将军所在的海阜县城赶去。
海阜县城,县丞府衙,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不时有老鼠簌簌跑过。
几个人被关在牢房中,对着面前的站着的男人求爹喊娘、哭天抢地,只想引起对方的注意,让对方放过自己。
胡掌柜跪在地上磕头,“将军啊,我小小草民,哪有胆子给大军下毒啊,而且我、我也没理由下毒啊将军!”
上京厨子则是愤恨不已:“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定是有人想要陷害我!我的厨艺绝对没有问题啊!”
几个店小二已经喊累了,他们知道无论如何求饶,眼前这个从战场中厮杀出来的冷硬男人绝对不会分给自己半点怜悯的眼神,倒不如省着点力气。
定海将军袁腾,年纪三十出头,英武强悍,彻底清剿了大靖朝东部海岸的所有海寇,渔民们敢安心出海打渔、商船敢下海远洋,皆因定海将军神威。
他也的确具有一位将军的品格,面硬心冷,听着牢房里惨绝人寰的喊叫,分毫不为所动,转身向手下人吩咐:“继续拷打,天亮前必须吐出点真东西来。”
“是!”
袁腾正要离开,一个近卫匆匆跑来,喘匀了一口气,道:“将军,有一潼渔镇百姓带着郎中求见,说是知道如何解毒。”
“哼。”袁腾轻蔑一笑,“县城最好的郎中都束手无策,一个小镇的郎中能顶什么用,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不见。”
“既然县城郎中无用,那将军何不试上一试,将士们也多一条生路不是?”
余安乔不知何时混进来的,走了出来,朝定海将军拱手行礼。
“大胆,见到将军还不行大礼?”近卫看见余安乔的礼数不周,忍不住出声呵斥。
余安乔直接无视了近卫的话,对袁腾道:“此毒乃河豚毒。河豚肉美却有毒,如果不好好处理,毒性渗入肉中,人吃了,就会心衰而亡。想必将军麾下,已经有将士没能挺过去吧。”
听到不是下毒,袁腾的眉头紧锁起来。
等到最后一句,直直话扎入了他的伤心处,他捏紧了拳头,终于不再排斥。
“你有什么办法?”
“潼渔镇素来有食用河豚之俗,古来因贪食河豚中毒者比比皆是,因而我们镇上的郎中对此毒颇有手段,若非如此,潼渔镇人岂不是早就吃河豚死完了?”余安乔开始有技巧地胡说。
袁腾略一思索,貌似有道理,颔首,“去见见你说的郎中吧。”
回到县衙正堂。
孟郎中手脚发着抖,来到堂前,给袁腾行了大礼。
然后他按照余安乔在路上准备好的说辞,开始胡编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