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珍珍喝止:“行了,你想赖账,我家也不在乎那几百两。乔哥儿是我娘家的外甥,我从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婚事,他母亲也不知情,任何所谓的婚约都是胡说。”
刘氏被陈珍珍堵得哑口无言,但还不甘心。
直到人群中走出另一个人,才彻底打消她心底最后的侥幸。
林屠户胸膛不断起伏,显然是气得狠了,他再顾不得长幼尊卑,直直指向刘氏。
“好,好哇,明明说好与我家秋哥儿结亲,你若是不满意,大可上门谈退婚,为何又要使计逼迫另一个哥儿嫁给你儿子?”
林屠户一站出来指证,众人看向刘氏的目光彻底变得鄙夷。
说好了一家亲事,还想方设法要再强占另一个哥儿,这种人……实在是厚颜无耻!
当着全村人的面被指指点点,刘氏脸上再也挂不住,最终恼羞成怒。
她不管不顾了,直接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说,你家秋哥儿还没出阁,就和别人乱搞大了肚子,哪家男人敢要!”
林屠户没想到她竟会将此事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连自家颜面都不顾了。
他是个不善争辩的粗汉子,一时被刘氏的话堵得面红耳赤,只知道“你、你你……”
这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太过精彩了,旁观的村民们不料能听见如此八卦,惊得快掉了下巴。
陈珍珍看着眼前的闹剧,不屑一笑,对村长道:“事已至此,我家乔哥儿的清白已可证明,我要带他回镇上了。”
村长也不愿意村里丑事被旁的人看了去,无奈地点点头,送走陈珍珍。
跟着陈珍珍离开前,余安乔回头看了一眼傅涯。
只见他沉默地站在一旁,眼神既没有落在刘氏身上,也没有分给余安乔半分,仿佛全然抽.身事外,并不因刘氏的丑态或喜或悲。
扁舟村的纷纷扰扰被抛之脑后,陈珍珍带余安乔回到了江府。
侍女端上来一盏茶,给余安乔压压惊。
余安乔尝过茶,对陈珍珍道:“多谢珍姐姐出言相助,否则我今日当真难脱身。”
如果没有陈珍珍,余安乔就没有一个长辈在身边庇佑,孤立无援,稍有不慎,让刘氏迷惑了村里人,还真会被她拿捏住。
“作为臣民,拱卫皇族不是应尽的职责吗?”陈珍珍端着茶盏打趣。
余安乔忍俊不禁,“珍姐姐别取笑我。”
两人笑过,陈珍珍说起正事:“四殿下,你长住在客栈也不像话,既然我在众人面前托大,认了你做外甥,不如你就到江府里住吧?”
“谢过珍姐姐。”余安乔摇了摇头,“但不用了,我已经盘下傅涯的小楼,小楼后就有一个院子可以住人,在那住也方便照管生意。”
陈珍珍想想也是,“那好吧,如果开店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
余安乔感激陈珍珍的无私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