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慧后脑勺爆出一个十字，尽量心平气和地回道：

“像是作文和阅读题，有时候充满了不确定性——你和前后的分差都不大。”

李怀瑜还是不甚满意地摇了摇头，那副对于自己不是稳定的年级第一十分难以理解的样子，让赵雪慧这种十分努力仍然只是徘徊在中上游的学生颇为咬牙切齿。

“那你怎么连我熬夜和早起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李怀瑜又问，看着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一个爱好尾随的变态跟踪狂。

“我.们.是.室.友。”赵雪慧假笑着一字一顿。

“原来如此，那我们来到这里第一天的时候，大家一起出现的那个地方是礼堂吗？”

“是的。”

“那个姓高的高个子是我的什么人？”

“那是我们班主任，同时去年给学校捐了一栋楼。”

“嚯！当不好老师就要回家继承家业那种？”

“对，为爱发电，他就是喜欢教数学。”

李怀瑜笑起来，说到这里赵雪慧也笑了。

赵雪慧感觉两个人仿佛回到了当初关系最好的那个时候，那时候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最为亲密的朋友。

“那你说说，”李怀瑜笑眯眯地问“我最后是怎么死的呀？”

“跳楼……”赵雪慧猛然起身，带倒了身下的座椅，看着李怀瑜的眼神错愕又惊恐。

“怎么了？你不会以为我转眼就忘记你看到我时说的那句话了吧？”

李怀瑜还是那副歪头微笑的样子，可熟悉她的赵雪慧在清醒过来后，哪里能看不出她眼中冷淡的眸光呢？

[怪物——你已经死成一滩烂泥了为什么还要回来祸害大家啊！]

赵雪慧以怪物的形态睁开眼时，看到李怀瑜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原来是跳楼啊……为什么好像其他人都不知道呢？我猜猜……”

李怀瑜也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摸着大狗肚子上柔软的毛毛。

“是不是因为，我死亡时，你是唯一的见证者呢？以及……”

李怀瑜和她刚见面时就想，这个赵雪慧要么就是也有上一世杀死她的记忆，要么就是知晓关于自己的某些隐情。

她一开始就猜测是后者。

而三言两语的闲聊之后，她笃定赵雪慧就是后者。

赵雪慧实在不是那种非常善于掩饰自己的人，而当李怀瑜不愿意做个傻子的时候，对方的一切情绪在她的眼里便是一丝.不挂的。

李怀瑜睁开眼睛，一步步逼近赵雪慧，看着她后退，又被倒下的椅子绊倒在地，满脸恐惧地用手撑着地面向后移。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怕我呢？啊，是不是因为……”

李怀瑜露出一个爽朗又可爱的笑容，系统js104在这一刻听到了赵雪慧牙齿打颤的声音——

“是不是因为，我‘死成一滩烂泥’的模样，就是你在来到这里之前，最后看到的场景……呢？”

“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