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香绘决定在椎名惠子的相关调查结果出来之前,让椎名春奈一直住在她这里。这孩子还把银行卡交给了她,说是不能白吃白住,香绘很难不怜爱她。

因为遇见了椎名春奈,香绘决定接拍那个关于被霸凌的高中女生的电影。

被人无缘无故地疏远、被人泼冷水颜料、被人撕作业、被人起哄侮辱、被人栽赃......

“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不原谅霸凌自己的人,一定要反抗。香绘只想传达这个观点。

霸凌者迟来的道歉像鳄鱼的眼泪,虚伪的一句对不起也无法抚平被霸凌者内心的伤痛,受害者本该美好阳光的青春年华也不会再回来了。

更不要提,很多霸凌者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施暴。

电影剧本里,高中女生理沙被霸凌她的人失手推下了学校的天台。推她的人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她身上,对所有人说是她心理有问题才自杀,绝不承认是自己犯下的错。

他们都默契地缄口不言,把这件事隐瞒。理沙变成了周围学生父母教育他们的素材,“她心理素质太差了,你可不能学她。”

但理沙在二十年后复活了,她仍旧是高中生的模样。理沙一个个找上曾霸凌她的那些人,让对方身败名裂,再去杀害他们。

剧本的最后,理沙的复仇结束了,但她也忽然不明白自己复活的意义何在了。

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先是在干涸龟裂的大地上努力绽放,却被狂风裹挟奔波,轻轻飘起,又重重沉入大地。

春风真温柔,掠过脸庞都是暖意,没有丝毫呜咽的声音。她在春风中,再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但理沙没看到,她爱吃的那家冷饮店的店主夫妇,一直在等着她去吃芒果冰淇淋。“这个时节的芒果最甜了,等理沙来的时候,给她用这个最大最甜的芒果做冰淇淋。”

理沙没看到,她每天早晨上学前都要顺路去喂的那只流浪狗,一直都在原地等着她,等着她早上的抚摸,等着她带来的一小把吃的。“那个每天都喂我的女孩怎么不来了呢?她是不是搬家了?她是不是不再喜欢我了?”

理沙没看到,她的爸爸妈妈在她死后的二十年一直也没有再生新的孩子,也从来没有搬过家,她的房间仍然是她高中时自己所布置的模样。“理沙是独一无二的,没人可以替代她。”

理沙也没看到,春风里那朵被风重重抛起又抛下的小花,来年又再次盛放了。

生命啊,最珍贵了。今天也请多多感受一下这些美好吧,理沙,以及理沙象征着的孩子们。

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但电影也许会让更多的人意识到这些。看过的电影,也可以潜移默化地改变自己。

......

香绘用手机看新闻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件不得了的事。

女星克丽丝·温亚德,莎朗·温亚德的女儿,最近势头正盛,据说和莎朗关系很不和睦。

看见这熟悉的面容,香绘深感震惊。母女长得一模一样虽说不是不可能,但克丽丝这个眼神给人的感觉实在太过熟悉,这明明就是莎朗本人吧?

莎朗是终于不想画老妆易容了吗?莎朗这个身份还能持续多久?也许过段时间自己就要参加莎朗的假葬礼了吧,香绘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