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想象成一粒尘埃、一片叶子,融入于世界中,再去看世界,会发现世界和生命是多么伟大。香绘喜欢这种感觉。
可惜这些地方在这个时间段都还没有修好,再过几年就会全部涌现出来了,到时候她可以和hiro一起走遍全世界。
诸伏景光看着她顾盼神飞、神采奕奕的样子,温柔应了一声。香绘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又坐下了,只不过不是在她本来的位置上,她坐到了hiro的旁边。
诸伏景光想,自己要让香绘成为世界上最自由最快乐的那只小鸟。
她做小鸟,自己要做小鸟的窝巢和港湾,让小鸟在翱翔时不必担忧顾虑。
她做小鸟,自己也要做小鸟最爱的那根尾羽,既是不可或缺,又是毕生挚爱。
香绘就像所有在摩天轮的情侣那样,与他接吻,吻到两个人的气息都开始混乱急促。诸伏景光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力道不自觉地加重,香绘双手抓着他衣服的力道也在逐渐加大。
香绘刚把唇瓣移开,准备趁间隙说一句表白的话,诸伏景光第二轮的亲吻又如狂风暴雨般迎了上来。他看起来很温柔,但这方面有时并不算温柔。
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香绘靠着诸伏景光说,“我刚才触摸玻璃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幸福,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出来玩和站得高而幸福,重点是和你出来玩才这样幸福。”
他看向香绘的眼神愈发柔软,像阿尔卑斯山南的蓝天,又像威尼斯的落日,“我也是,香绘。”他这样低声说着。
诸伏景光在表达情感方面总是不如她,面对香绘的表白时要么是回“我也是”,要么用吻和拥抱来回答她。好在香绘懂得他的一切感情,好的、坏的,他们都彼此感知。
香绘经常这样打直球,直接表达自己的感情,她爱憎分明。对于爱的人,她每天都要变着花样说我爱你,变着花样地对他们好。她永远不吝啬对爱的人展现她汹涌如海洋般的爱意。
诸伏景光也总是被这样浓烈而炽热的感情所触动。
父母过世后他患上了一段时间的失语症,也有轻度失忆的症状,每晚都难以入睡,总是想起父母被杀害时的样子。
诚然,他在被东京亲戚家收养后境遇好转了很多,但诸伏景光始终觉得自己独木难支。
他在东京交到新朋友降谷零的时候,兴冲冲地给长野的高明哥哥打了电话。
其实那时虽然他很开心,真的很想告诉哥哥现在自己有多开心,但他是鼓足了勇气才去打的电话。
高明哥哥和他相差六岁,两个人被不同的人家收养,彼此被迫分离。但当时他以为是哥哥在责怪他,所以离开了他,在面对哥哥时也不如以前一样自然了。
认识zero之后他快乐了很多。虽然他和zero一起成长多年,也都十分了解彼此,但他的内心永远感觉有一块缺口。zero也不可能会像香绘这样对他,他们两人都没有那个爱好。
诸伏景光在这样一种环境下长成了敏感而纤细的内心,渴望着有人来爱他、懂他。
香绘就是那块缺口的拼图,有了她,诸伏景光不再感到缺憾。
他找到了爱他、懂他的那个人,或许说是她宛如女神一般突然主动出现在他的生活。
他被神明拯救而被爱。
诸伏景光轻轻地笑了。